在四叔的示意下,快步走开去钱家看看情况。
钱二只顾着喝稀饭,完了还把碗伸给沈小叶,“还渴。”他倒也知道不能支使冷脸的黄氏。
沈小叶可不想理他了,但还是在外婆讲过:“说说怎么回事给你第二碗。”
她转身又盛了特别稀的一份,然而勺子刚放回去,猛的听到钱二嚎:“哎呀我的娘哟……”
大家被这声嚎叫吓了一跳,“你娘咋了?”
“她,她跑了。”钱二说着大掌一抹脸,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恒溪道长干脆坐回饭桌前,一边吃肉喝酒一边饶有兴致的瞧着。
沈小叶端着碗走来,“那去找啊!她又不会上我家来。”
钱二夺过碗,咕咚咕咚又是一大碗干完才道:“没找到,我大哥替她上县衙报道去了。”
说完,他把碗一丢抓住沈长岁的手,直直盯着他道:“岁哥儿,我方才找唐家集的老童生问过大宝读书的话可以考秀才不,结果他说父祖三代不能有做奸犯科之人。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娘一旦被坐实了徒刑,大宝就不能当秀才?”
沈长岁给家里女眷使个眼色让她们后退,自己反手压住钱二上臂道:“是这个规矩。”
钱二果然要暴起,沈小叶张开双臂抵着外婆和大舅母往后退了又退。
沈长岁手脚一并发力把人按在地上道:“钱二哥,你想去做什么?”
“做什么?肯定是去求老五撤告呀!
不然我家大宝二宝和宝儿,一个也别想当官。”又来这招,钱二发现他怎么动都挣不开岁哥儿的压制,他的手被压在背上难受的很。
他停止挣扎,缓声说:“你松开,我必须让老五别告。”
“钱二哥,你觉得钱五哥会答应吗?
如果不是里长伯看的紧,那天受伤的绝对不会只有夏伯娘。”沈长岁没有放松,但话得给他讲到。
钱二顿住,然后又说:“都是一个爷的亲兄弟呀!”
沈小叶听得无语,你上手打钱五叔时咋不说亲兄弟了。
只听他继续道:“那我三个宝怎么办?以后都不能当官了。”
“他们认字吗?你送他们上过学堂吗?”沈小叶忍不住问出来。
钱二道:“我今年就送大宝去务本斋。
岁哥儿,你得帮我求求老五,大宝考中了当官,我们老钱家都沾光。”
“我劝不了,劝你也别去,一旦钱五哥听到你娘不见,他不定会干出什么事,他家可不止一把柴刀。
你别忘了,他娘还躺在床上动不得。”沈长岁感觉到对方听到柴刀二字后,冲劲慢慢消散,他随即松手把人拉起来道:“回家收拾下,赶紧找找你娘才是要紧。”
“噢。”钱二情知人家不愿帮忙,也就不多说什么,耷拉着脑袋离开。
出院门时,还撞上庚哥儿而不自知。
沈存庚带回信道:“壮壮哥在家,啥事也没。”
“吃饭吃饭。”林氏摆摆手让大家坐下,“小叶别忘了你的颜料。”
“忘不了,半个时辰后取。”沈小叶忽然觉得肉有点腻,她心说老杭氏家的事估计没完。
果不其然,在次日她正舂捶大舅母淘洗好的红花时,壮壮跑来道:“小叶,庚哥儿在家不?”
“他跟我四舅采药去了。”她没糊弄人,菘蓝的枝叶根虽然是染料,但根叶更是药材,它有个别名叫板蓝根。
她问:“壮壮哥,有事?”
“嗯,大事!”钱壮壮一脸的不可思议。
黄氏把先前捣好的红花堆在圆簸箩让它们醒着,她笑道:“壮壮,啥大事,能说吗?”
壮壮点点头:“我二叔要把大宝过继给五姨姥当孙子。我爷,他还答应了。”
“啥?”看着石舀不让红花跳出的林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