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如此,可见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皆是如此。既然知晓地方龌龊无数,又如何能不改之?”
在海瑞的道理里,只要是知道的不好的事情,那就必须是要改的。
不然就是上有愧于君王,下有愧于百姓。
张居正面露痛苦:“你是当真不知道田亩一事干系多大吗?这是涉及我大明社稷根本之事,两府此番能得以清丈,乃是朝廷手大义,又有改稻为桑为掩饰,方才得行。
“难道天下两京一十三省,都能复行?
“本官与你说过无数次,朝堂之上诸般事宜,不是你海瑞所想的那样。
“本官也不是你海瑞嘴里的俸虫!只是本官在朝为官,也有掣肘,便是本官身在内阁,也不敢轻易言及此事!
你可懂?”
张居正真的很希望海瑞能明白,天下事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去做的。
海瑞却是忽然冷笑了起来。
张居正目光疑惑的看向他。
海瑞则是冷笑着开口道:“下官记得,阁老此前说过,要等阁老有朝一日坐上我大明内阁首辅的位子,才会再提此事。
“可是,阁老如今亦是我大明内阁辅臣,当朝大学士。
“过去掌兵部事,而今掌户部侍郎衔,兼办东南增产丝绸事。
“阁老之权位,早已举朝少有。
“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过为。
“下官就不明白了,在阁老心中。
“这官,到底要做得多高,才是个头?
“这权,到底要有多沉重,才是个头?
我大明朝亿兆黎庶,又到底要等张阁老到几时?”
海瑞的每一句话,都让张居正本就疲倦的脸上,多添一份阴沉。
每一句话,便让张居正多握紧一次拳头。
当海瑞最后说完话,张居正已经怒不可止。
砰的一声。
张居正的双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惊堂大响。
张居正更是双目愤怒的盯着海瑞:“你是在说,本官要做权臣吗!你是在嘲讽本官,只是贪图权柄吗!
“好好好!
“即便我张居正当真如你所说,你海瑞又当真是为了整日被你挂在嘴边的天下黎庶吗?”
张居正真的是怒了。
这个海瑞,竟然是在暗讽自己要做只知贪图权柄的权臣。
海瑞却是脸色不改。
很显然,他就是如张居正所说的。
在骂他是要当权臣。
张居正双手颤抖,激动道:“你海瑞!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是为了两京一十三省亿兆百姓。
“可你又是否知晓,若是如你所想去做事,便是我大明遍地烽火狼烟之时!
“东南一地,世人皆说你海刚峰乃是刚正不阿之人,两袖清风,一心为民。
“便是如今,不少东南地界官府中人,亦无不以你海刚峰为表率,望与你结交。
“可在本官看来,你海瑞也不过是个贪名之辈而已!
“你所谓之天下黎庶百姓,也不过是为了成全你海瑞那个海笔架的美名而已!
“你说本官求权,那你海瑞便是求名!
你我二人,谁也莫要说谁!”
张居正一番怒骂。
海瑞亦是满脸涨红。
他怒而甩袖。
“既然下官在阁老心中亦是为名之辈,下官无话可说。”
说完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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