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刀用得特别好的人,才会在喝酒时,散发出比酒香还要更浓烈的刀意。”
“为什么我嗅不出来?”
“你若跟我一样,苦苦练刀十年,你也可以嗅得出来。”
说罢,百里望月便在姬如意担忧的眼神中走出了马车。
马车之外。
车夫早已溜走。
百里望月独自一人走进了马车对面的菜园。
他刚一走进菜园,就看见了两个人。
一老一少,对坐在一墩石桌旁。
阿力原本正一手握着刀,一手端着酒杯,安静的听着对座的姬老伯哭诉着什么。
他忽然用刀指了指走进来的百里望月,打断了姬老伯,问道:“你说的人是不是他?”
姬老伯顺着刀尖望过去,刚一看见百里望月,便立刻激动道:“就是他,就是他。”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已跟落街的老鼠一样,行色仓促的躲进了屋里。
百里望月却只是表情淡然的缓缓走到了石桌前。
阿力淡淡道:“坐。”
百里望月便坐。
阿力问道:“你就是传闻中的三不少爷?”
百里望月便回答道:“我就是传闻中的三不少爷。”
“我叫阿力,力气的力。”
“没听说过。”
“但你很快就会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我的力气很多。”
“力气太多未必算得上是好事。”
“确实算不上是好事。”
阿力感叹道:“就是因为我的力气太多,总用不完,才老爱管闲事。”
“闲事就意味着麻烦。”
“我总爱找麻烦。”
阿力微笑道:“好在今天的麻烦不用我去找,它自己就送上门了。”
“我不来你也会主动找我?”
“你不来我也会主动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
“喝酒。”
阿力又笑道:“传闻你喝酒不要命,恰好我也是个酒鬼,当酒鬼遇到另一个酒鬼,难免是要比一比酒量的。”
“没错。”
百里望月冷哼道:“倒酒。”
酒已倒好。
青灰色的石杯,鸭黄色的浊酒。
酒浊却浓,浓酒更香,香飘满园。
百里望月惊讶道:“这是好酒,很好,很好。”
这么简单的八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已是很高的赞叹。
百里望月可是黑月堂的少爷,平日里甚至就连洛阳的杜城老窖都当漱口水喝。
可当他端起石杯时,还是忍不住惊讶的连声赞叹。
阿力却只淡然一笑,问道:“你知道这酒为什么这么好吗?”
“不知道。”
“因为这酒是我自己酿的。”
阿力解释道:“从最初的种稻开始,直到发酵,陈酿,过蒸,勾兑,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
百里望月愣了愣。
阿力接着道:“这酒之所以这么香浓,是因为其中融入了我无尽的汗水。”
他忽又问道:“你知道汗水是什么味道么?”
“什么味道。”
“苦味,人世间最苦的苦味。”
阿力又叹道:“汗是苦的,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