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来吐蕃的支教夫子中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此人是曾是洛阳的崇文馆主事。
这里的崇文馆就建设在藏布江边上,桑布扎走上前时,就有唐人的学子前来询问。
桑布扎行礼道:“我来寻现在的崇文馆主事。”
现在的吐蕃崇文馆主事名叫张大安,是一个年岁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很年轻。
吐蕃的四月刚恢复温暖不久,到了午时正是阳光正好。
他跟随着一个学子来到一处草原,这里的水草十分茂密,还有十余头在这里啃着草,牛群看起来总是移动得很慢,但当过一段时间再看去,才会发现它们已换了一片草地。
草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化去,能够见到星星点点的白雪,但青草已先一步长了出来。
吐蕃的四月天其实寒冬还未褪去,四周依旧是寒冬与肃杀的寒风。
孩子们提着线正在放着纸鸢,对于善于丢石头或者赶牛,杀羊的吐蕃的孩子来说,这是他们从未感受过的活动。
有的女孩子长得并不多么高的时候就要嫁人,还有的男孩子在刚能记事开始,他的人生就没了这么多的色彩。
孩子们在草地上与天上的纸鸢,形成了一片春日里少有的温和。
这种场面在吐蕃确实是少见的,在以往吐蕃的孩子们不会这么多聚集在一起玩耍,那时候的孩子们多数都在自己的牧场中,与牛群或者是羊群一起长大。
孩子们有了玩耍的乐趣,一切看起来都更好。
唐人的学子领着桑布扎来到吐蕃的崇文馆主事面前。
“先生,这是吐蕃的大臣,桑布扎。”
闻言,张大安这才回身看去,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吐蕃使者,笑道:“你都这么老了。”
桑布扎抚着灰白的胡须道:“以往我时常去崇文馆与京兆府走动,原来你还记得我。”
张大安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是来唐的使者,你还与礼部打过架。”
“哈哈哈……”桑布扎笑着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像是两位多年不见的好友,那时候张大安也在京兆府任职过。
桑布扎又问道:“怎么会来吐蕃?”
“崇文馆缺少人手,现在的洛阳与长安需要能力更强的臣子,再者说我也想来吐蕃看看,上个月才到。”
看张大安穿着唐人特有的衣裳,就连他也克服了吐蕃的酷寒与气候。
桑布扎低声道:“唐人是勇敢的,你们都不害怕吐蕃。”
张大安道:“其实我们一直担忧你们不会欢迎我们,不知你是否可以说服更多的吐蕃牧民,让他们的孩子来崇文馆读书。”
桑布扎盘腿坐在草地上,看着孩子们的笑容,道:“我收到了赞普的书信,赞普又与天可汗有了约定,但很多牧民还是心有忐忑的。”
“你很了解现在的天可汗才是,你在长安目睹了新帝登基。”
“嗯……以往的天可汗是强大的,现在的天可汗更加地严苛。”
“吐蕃与大唐的敌意源于不信任,源于当年的恩怨与战争,与其说唐人的战争是很残酷的,放眼史书历朝历代的战争更残酷,战乱之年,俘获了俘虏可以轻易将其杀害,甚至四十万人,只要一声令下,都可以坑杀。”
“甚至一个士卒都可以对俘虏随意处置,在崇文馆的书籍中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变了,追究争议的源头来实际地解决问题,毕竟若处置不好,就会有接连不断的麻烦。”
“其实人在乎的都是自己,这无关于吐蕃的牧民还是唐人,唐人也在乎自己,吐蕃人也在乎自己,也唯有自己,从蛮荒走来到现在拥有了礼法,人就有了同情。”
孩子们的欢笑声不断,他们的脸颊被太阳嗮得红彤彤的,张大安又道:“死去的人都已成了土,但这些活着人他们要更好地活着,不是吗?”
桑布扎思量着这些话语,缓缓道:“更好地活着?”
张大安道:“陛下对崇文馆的主张就是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