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学说有很多,不能说每个人都能通学,但我们崇文馆要教他们要学会爱自己,然后爱天下人,人好了,国才会更好。”
“像是在雕刻文字时一样,我们在施行治理时也将这种智慧用在了我们的方略上。”
桑布扎低声道:“可你们兼爱的永远是民,而不是吐蕃的贵族。”
张大安笑道:“这就足够了,崇文馆不能改变所有人,但愿能做到改变一部分人,我们的目光是人,而不是为了能够在吐蕃立足,难道你们的贵族共同惩治底层牧民?”
桑布扎道:“所以你们选择了最普通的牧民,而不是吐蕃大臣的孩子与吐蕃的贵族。”
张大安笑道:“崇文馆在关中建设了十年,才向洛阳扩张,之后数年间开始去河北,辽东,南下扬州,可是我们的脚步并不大,崇文馆在中原各地也仅仅只是在几处州府有影响,可支教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
“我们的陛下说过,不论吏治还是民治,想要得到扩张就又要有千千万的黔首支持我们,因此我们要积累,已过去了十余年,哪怕再积累十余年。”
“崇文馆建立的数十年间,我们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西域崇文馆在教化之策上有着十分傲人的进展,甚至已有不少西域人在崇文馆任职,并且开始在西域设立西域人为首的官吏。”
桑布扎听着这些话又有了笑容。
现在的吐蕃依旧有抗拒崇文馆的人存在,这些人都是吐蕃的贵族。
正如张大安所言,崇文馆想要兴盛就需要积累,十余年都过去了,不怕再来十年,脚踏实地,一步步走,披荆斩棘。
桑布扎隐约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兼爱在中原以往一度成了不被人们提及的学说。
“你们使用兼爱,可你们不会一直坚持兼爱。”
张大安颔首:“你说得不错。”
桑布扎很喜欢这里的景色,更喜欢吐蕃孩子们在这里笑容,言道:“我能否经常来这里看看孩子们?”
闻言,还未等主事开口,一旁的支教夫子行礼道:“您是吐蕃的大臣,自然可以来看望这些孩子,包括吐蕃的其余牧民,随时可以。”
桑布扎是松赞干布还在创业时期就是吐蕃大臣,他是松赞干布的臣子中最坚定追随者,也是吐蕃大臣中最亲近唐人的。
可在吐蕃,崇文馆与吐蕃牧民之间的矛盾依旧在继续。
在吐蕃的这段时日很平静,支教夫子们每月都会来这里相聚诉说着这里的情况,以及他们在吐蕃各地遇到的问题。
而这些话语经过整理之后,由吐蕃崇文馆主张大安书写记录,让人递交长安的崇文馆。
“张主事,崔大将军来了。”驻守青海道的大将军崔敦礼终于来吐蕃了,张大安站在藏布江,衣衫随风而动,看着大军策马而来,马蹄声如同雷声滚滚,一路惊起水鸟不计其数。
“吐蕃崇文馆主事,张大安见过大将军!”
敞亮的话语声回荡在江边,崔敦礼拉起缰绳住马,身后的大军也停下了。
这位大将军翻身下马,爽朗笑着道:“老夫早就想来这里,唐军将士们也早已想踏足藏布江,畅快。”
他下了马,又拉着张大安道:“走!借一步说话。”
“好。”
崔敦礼参加过吐谷浑的战事,也参与过东征辽东的战事,虽说是个文官出身,也有着唐人大将军的豪迈之气。
“老夫昨日收到朝中的政令,今日亲自带着人来修建吐蕃都护府,现在吐蕃各地局势可还好?”
“回大将军,一切都好。”
“哈哈!”
“不知大将军是否要崇文馆做些什么?”
崔敦礼终于收起了笑容,压低声音,“朝中有政令,让我们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稳固吐蕃大局。”
“多谢大将军指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