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杀死几十个景朝士卒发泄愤怒,而是争取有朝一日可以踏破景朝皇城。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必须要有暂时的隐忍。”
旁边的年轻人立刻冷静下来。
尉迟归沉默片刻,感慨道:“言之有理。”
短暂的交流过后,众人平复心情加紧赶路。
这一晚他们在夏邑城内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投宿,次日清早便继续往北赶路。
正午时分,众人行至荒郊野岭之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陆沉抬头看了一眼炽热的阳光,便带着众人来到谷地旁边的林中歇息。
长时间的行动对于坐骑的脚力耗损很大,如无必要便得让它们停下来进食饮水。
众人在树荫下席地而坐,用着随身携带的清水干粮,陆沉则趁着先前拉近的关系,向尉迟归询问一些江湖中的故事。
便在这时,南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便见一队骑士快马奔袭而来,在林边驻足之后,整齐划一地跃下坐骑,朝陆沉这边大步走来。
李承恩等人立刻起身,满怀戒备地望着这些人。
对方的身份不言自明,便是昨日在官道上见过的景朝骑兵,连服饰都没有更换,唯一的区别是只来了二十多人,其中多了几名身着圆领袍衫眼蕴精光的男子。
为首的景人约莫三十余岁,相貌粗犷却有着一双阴冷如蛇的眼睛,他在距离陆沉约有半丈时止步,然后冷笑道:“你们倒是跑得快,险些让我追不上。”
陆沉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不慌不忙地应道:“阁下此言何意?”
他这个小动作让景人微微皱起眉头,随即沉声说道:“本将怀疑你们是南边的奸细。”
景朝权贵对于北燕百姓并无直接的管辖权,他们一般都会直接对当地官府下令,但若是他们强行做出眼下这种事,北燕官员也不敢置喙。
陆沉的目光越过这些人,见林外并无其他动静,便淡淡道:“我等是江北路的行商,此行去河南路收购药材,有官府颁发的路引和凭证。”
听到江北路的行商这几个字,景人头领心中大定,倨傲地道:“放伱娘的屁,本将说你是奸细你就是奸细!立刻交出所有财物束手就擒,本将可以考虑免你们一死。”
陆沉注意到他的双眼不时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坐骑,又看了一眼周边这个渺无人烟的环境,登时大概明白过来,紧接着心里涌起几分荒唐之感。
难道这些景人在北燕境内横行无忌到这种程度,但凡是他们看中的东西便光明正大地强抢掠夺?
对面二十余名剽悍之士将他们围了起来。
陆沉依旧不为所动,平静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找死!”
为首的景人显然没有兴趣继续跟陆沉废话,他原本只是想恐吓一番免得浪费精力,如今见这些人竟然颇有胆气,一声令下之后二十把明晃晃的钢刀立刻拔出来,带起风声呼啸而至。
一片雪亮凌厉的刀光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当此时,那二十把钢刀将将扬起,为首景人身边的三名袍衫男子冷眼相望,看情形应该是那位郡主殿下豢养的高手,并不打算在第一时间出手。
陆沉一直在调整气息,虽说对方人数较多,他心里并无畏惧之意。
在遭遇京城西柳巷那场刺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武功大有精进,仿佛是在生死攸关之际窥破某种门槛。后来在和厉冰雪的交流中也印证了这种感觉,尤其是厉冰雪毫不吝啬地拿出祖传心法与他参详,让他对上玄经的感悟有了极大的提升。
在对方遽然发难的那一刻,陆沉猛地踏前一步,在他左脚抬起的刹那,他看见身边众人已经拔出腰刀。
这便是他另外一个底气,李承恩等六人在陆家诸多护院之中武功最高明,按照陆通的说法,这六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六把刀合而为一,连武榜中的顶尖高手都能阻挡一段时间。
李承恩动作最快,在那名景人下令动手的时候,长刀便已在手,自下而上挥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陆沉的视线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