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办一职的时候,臣便知道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其实臣很想提拔他在织经司的官职,尤其是看过淮州广陵衙门送来的详细奏报之后,臣认为陆都尉堪称这方面的天才,只可惜陛下不允许臣这样做。”
陆沉目光微凝。
秦正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他却能听出来那番话的深意,原来当初苏云青并非是因为有人构陷才不能升迁,而是将大部分功劳都推给陆沉,所以才有了小酒馆中那番谈话。
那边厢天子失笑道:“你不要跟朕叫屈,陆沉是萧望之看中的人才,有能耐你和他打擂台去。”
秦正摇头道:“陛下说笑了,萧都督防我就跟防贼一样。”
君臣二人谈笑甚欢,陆沉只是安静地听着。
片刻过后,李端看向陆沉,微笑问道:“朕记得你今年十九岁?”
陆沉恭敬地回道:“陛下,臣在今年年底满二十岁。”
李端又问道:“可有表字?”
陆沉摇头道:“尚未行冠礼,家父未曾取字。”
李端道:“朕听秦爱卿说过此事,所以打算送你一个表字,还望你不要嫌弃。”
天子这个姿态足以称得上礼贤下士,陆沉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这时候实在不好拒绝,若拿陆通做挡箭牌又显得很愚蠢,便垂首道:“陛下赐字是臣的荣幸。”
“你不嫌弃朕才疏学浅就好。”
李端笑了笑,悠然道:“你单名一个沉字,令尊应是取沉毅有守、庄重安定之意,朕昨夜思来想去,觉得静安二字较为贴切妥当,你意下如何?”
陆沉陆静安?
听上去倒还不错。
陆沉对表字其实并不在意,只不过陆通知道之后肯定会腹诽皇帝几句,但先前大朝会上天子给了那么多好处,他遇刺后又表现得那般关切,这时候欣然接受才是正道。
想清楚此中关节,陆沉躬身一礼道:“臣谢过陛下赐字。”
见他如此上道,李端自然龙颜大悦,笑道:“你喜欢便好,不枉朕想了半夜。刺杀案朕会让人继续查下去,你不必操心此事,再养几天便启程返回吧,在年节之前回去,陪家人好好过节。开年之后,朕希望你能听从萧望之的调遣,协助他处理好边境军务。”
陆沉觉得天子话里有话,不过见对方表露出逐客之意,便垂首道:“臣会谨记陛下教诲,臣告退。”
李端微微颔首,又道:“离京时不必特意来辞行,朕知道你们边军男儿不喜繁文缛节。”
“谢陛下。”陆沉依旧很沉稳地应道。
李端望着他挺拔的身姿,眼底深处流露几分感慨之色,遂对秦正说道:“秦爱卿代朕送送他。”
“臣遵旨。”
秦正对于皇宫显然如自家一般熟悉,并不需要内侍省的太监引路,只有几个小黄门远远跟在后面。
陆沉知道这位掌控着大梁数千密探的大人物另有交代,否则天子就算再如何看重陆沉也不可能让织经司提举给他带路。
果不其然,秦正目视前方,开门见山地说道:“方才我在陛下跟前所言并非客套,如果不是萧都督挡在前面,我希望你可以在织经司发挥更大的作用。”
陆沉很明智地保持沉默。
“广陵衙门送来的奏报中,详细记载着你和伪燕察事厅探子斗智斗勇的全过程,从那些细节便能看出你天生具备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极其缜密的心思。当然,现在说这些只是感慨而已,我不想因为争抢一个晚辈面对萧大都督那张臭脸。”
秦正淡淡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道:“苏云青对朝廷的忠心毋庸置疑,想必你在以前的接触中早已看清这一点,只不过他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
陆沉对此并不赞同,因为他亲眼见到织经司淮州境内的密探付出了很多,这里面自然有苏云青的功劳,因此不卑不亢地说道:“秦大人,末将认为苏检校的能力一点都不差。”
“你误解了,我不是说他能力不足。”
秦正语调平静,继而道:“他在淮州待了八年有余,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