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结合当事人供词以及警方报告,可以认定,当事人打伤黄彪时,是用左手开枪。”
何伟伦眉头皱起:“辩方律师提出的观点太过荒谬。即便可以证明嫌疑人是左利手,也无法用来证明其向梁盛名开枪的行为不是谋杀。”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希望控方律师正视事实,我的当事人在码头,曾经帮助警方,朝劫匪开火!那次他是用惯用手,而对梁盛名开枪时,用的非惯用手!”
麦家烈忍不住敲响了法槌:“辩方律师请注意,现在是盘问证人环节。”
“对不起法官阁下……”
落座之后,严少筠心头狂跳。
还是第一次在法庭说这么多话……
陈彦祖的叮嘱在耳边回荡。
“有些时候,适当的犯错对官司有利无害。我们上了庭,就像是上了战场一样。战场上只要能打败敌人的,就是好战术。在法庭,遵守纪律的乖孩子得不到奖励,打赢官司那个才能得到奖学金。刑事官司的决定因素是陪审团,只要让陪审团倾向我们,就是得分!”
严少筠只觉得头晕晕的,心跳快得要死,汗更是不知出了多少。
比起第一次上庭,这次当然是好多了。
不过这种表现对于身体的负荷也不可小觑,严少筠身体素质又很是平常,已经感觉有点难以应付,拼命喘着粗气。
陈彦祖拉住她的手。
罗乐儿投去鄙夷目光。
何伟伦神情凝重。
官司不难打,难的是怎么帮家贤。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不可能真的不帮忙。
束手束脚的仗,实在太难打。
原本的证人包括孕妇的丈夫,用来证明劫匪的凶残;军火专家林强,用来证明导致梁盛名死亡的子弹来自杜志辉所用手枪;梁盛名的上司、同事,用来证明梁盛名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
但是这几个人都会面临刘胜基的问题,就是可能被问到不该问的东西,说出汤家贤不想听到的答案。
该死!
家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一定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时不时把话题往人数上引。
两个水平相当的拳手较量,其中一个突然被封了一只手,肯定会被动挨打。
不过被动不等于没得打。
何伟伦连忙开口:“我申请传召八号证人,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汤家贤上庭作证。”
和证人席的汤家贤确认了一下眼神,何伟伦清清喉咙:“汤家贤督察,请你向陪审团介绍一下案发的情形。”
汤家贤不愧是经常上报纸做专访的人,这种场面根本吓不住他,嗓音清亮从容不迫:“案发当日,我们接到线报,在油麻地富贵表行附近,出现几名形迹可疑分子,很可能意图不轨。我带领重案组同事赶到现场,就发现两名军装警和三名持械劫匪交火。三名劫匪中,两人持ak,一人持手枪。我见到这种情形,当即下令对劫匪实施抓捕。但是由于被告的车子突然冲入现场,导致抓捕失败。得知几名劫匪在西贡十七号码头藏身的消息后,警方于次日凌晨一点十二分,对码头货仓发动了突袭。劫匪在明知陷入包围的前提下,依旧负隅顽抗。为避免伤及无辜,我下令全员开火,最终将三名劫匪击毙。被告当时也受了重伤,眼看逃走无望才选择投降。”
“辩方律师可以盘问证人……辩方律师,你还好么?”
看着严少筠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样子,麦家烈有些迟疑。
由于这个问题本身不在预案里,严少筠并没有回答,而是直盯着汤家贤。
这次的笔扎在“八月十五”左边,这个比较敏感的地方。
预案c-7,盘问汤家贤。
“汤督察,请问你是如何得知劫匪出现在油麻地。”
“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你是如何得知劫匪后藏身于西贡十七号码头?”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