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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权继续低头看书,王府长史只当没听见自家殿下对皇帝直呼其名的话,作揖后退了下去。
很快,整个大宁城就集结了起来,战兵屯兵都被要求走上城头守城,其它卫所城池也是如此。
这兴许是大明自洪武开国以来,第一次被胡兵深入己境而无还手之力的时刻。
许多寨堡的屯兵没等来援军,只能绝望的加固那并不算坚固的寨堡,期待这简陋的工事能挡住北方滚滚而下的两万胡骑。
只是,他们绝望的或许太早了,亦或者有的人真的是赶得过于及时。
翌日正午的大宁东北部草原上也奔驰出现了数千骑兵。
相较于兀良哈那种两万人都找不到三分之一身穿明甲的骑兵,这队骑兵装备可称精良。
明甲乘马长短弓,长兵短兵黄骠马……
如此配置的骑兵,在这塞外只存在于渤海和曾经的宁王府。
只是论起数量与质量,那无疑只有渤海精骑才能做到长途奔袭而阵型不乱。
“吁!!”
“哔哔——”
伴随着朱高煦勒马,刺耳的哨声在四周响起,所有骑兵令行禁止,纷纷停下。
疲惫的乘马低头吃起了水草,但很快它们的注意就被自家骑手手中的豆料所吸引。
半斤豆料在顷刻间被吃干抹净,稍微休息过后,乘马们也精神奕奕,不屑吃前一刻还觉得甘甜的水草。
“殿下,这里距离大宁卫只有不到六十里了,距离南边的营州前、后卫也只有四十里的距离,我们待的太久恐怕会被他们的哨骑发现。”
马背上,赵牧策马而来,警惕的看着四周,但迎接他的却是朱高煦的爽朗笑声。
“你觉得,大宁还能拉出塘骑来铺出四十里地吗?”
朱高煦的话让赵牧愣了下,随后尴尬抓了抓脸:“好像是这样。”
“兵家之事因势利导,纸面的数据只是听着吓人,真实的情况还得自己亲眼所见。”
朱高煦不厌其烦的教导赵牧,并用手中马鞭指了一下南边的山区。
“大宁主要防备胡骑,而营州前卫有这山川作为屏障,自然不会关注着西北一带。”
“至于大宁城,他们的骑兵恐怕都被卜万带去松亭关了,唯有少量马步兵来充作塘骑,顶多能巡哨城池四周二十里,想要巡哨六十里,非我渤海军马不可。”
朱高煦用手摸了摸胯下的黄骠马,毕竟能载得动他这身穿甲胄近三百斤的人,这匹黄骠马的素质不用多说。
赵牧见状也无奈道:“殿下,您所乘骑的马,都是赤驩与大食马、河曲上等马生下来的,我们可比不了伱。”
赵牧说着,还示意朱高煦看看他。
果然,赵牧胯下的马匹比朱高煦乘骑的黄骠马矮了近一尺,体型也要小上半圈。
“日后给你换匹好的!”朱高煦笑骂一声,随后才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这是上次北巡时您让准备的腰牌。”赵牧拿出了一块迥异于辽东都司腰牌的大宁腰牌。
这块腰牌,都是朱高煦在去年与朱棣北巡时让人准备的东西,足足有一百来块。
今日,这些腰牌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你带一百弟兄去大宁,只要找到陈亨,与他秘密把事情说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朱高煦吩咐着赵牧,同时翻身下马,打量了一眼四周:“我就带着弟兄们在这里等你。”
“是!”赵牧应下,随后亲自挑选了一百弟兄。
半个时辰后,他告别了朱高煦向六十里外的大宁奔驰而去。
以他们的马速,顶多黄昏时分就能抵达大宁城。
“驾!”
“驾……”
抖动马缰,赵牧带着串好口供的一百弟兄不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