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朱高煦却并不在意。
他很清楚,以女真人那脆弱的经济环境,这六个头人顶多撑到冬季,到头来还是得带着部众来投靠自己。
想到这里,朱高煦对身旁的吏目道:“给愿意留下来的十八个头人分发坊长的腰牌,另外准备开辟二十四个新坊。”
“二十四?”吏目以为自家殿下说错了,毕竟当下只有十八个部落愿意留下,而且他们的数量顶多五个坊市就能塞下。
二十四个新坊市,足够完善吉林城的城区部分。
虽然不知道自家殿下为什么说这个数,但吏目还是选择先记下,后续再上报给自己的上官,最后由自家殿下再确认一遍。
他这般想着,朱高煦也抬手道:“好了,你们都散去吧。”
“殿下千福……”二十四部头人用蹩脚的官话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一窝蜂的离去。
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高煦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愣。
过了片刻,他才抬头看向吏目:“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会。”
“是……”吏目作揖退下,朱高煦继续坐在原地发愣。
他或许是在想刚才进城时的场景与画面,并进而想到了数年之后靖难之役那数十万将士厮杀,数十万户人家披麻戴孝场景。
“兵贵神速……”朱高煦呢喃着这四个字。
经此一役,即便自己刚才已经吞并十八中小部落,可他能拉出的兵马依旧不足五千。
就这点兵马,即便加上了南边还未抵达的军户,也不过四千余人罢了。
这点兵力若是全部着甲,那自然可以称霸女真诸部,但这个时代的女真诸部,说好听点是野人军队,说难听些就是渔猎部落的猎户。
称霸几十万猎户,对于他朱高煦来说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哈剌兀……”朱高煦脑中闪过这三个字,继而咬牙切齿。
这一战,虽不至于瓦解朱高煦的所有布局,但却破坏了许多东西。
朱高煦睚眦必报的性格不仅在前身身上存在,在后世的他身上也不少。
他前世不能发挥这种本性,是因为以他的条件,确实不具备发挥本性的机会。
可放在这一世,他报仇绝对不会讲究是什么‘十世犹可报’,更何况攻打兀良哈,获得大量马匹本就在他计划之中。
“一年……我只会忍一年!”
朱高煦攥紧一旁的扶手,而与此同时,王府正门也走来一个吏目。
他手中拿着一本文册,在见到朱高煦后他便双手呈出,一直走入殿内,走到朱高煦面前他才开口道:
“殿下,此为亦掌印刚刚算好的缴获。”
瞬间,朱高煦便把那文册夺了过去,快速翻阅到了最后的总结。
【计缴明甲一千九百七十六套,皮甲四千九百六十七套,兵器七千余计,马匹三千四百一十六匹,各类粟黍七百二十六石,箭矢无算……】
只是甲胄相加,吉林城将士所杀胡兵便不下六千九百人,达到了一比三的战损。
这战损不算好,但也不算差,毕竟吉林城明军这次守城之中最大的死伤来自女真扈从。
“皮甲让亦失哈看着操办,至于明甲和兵器箭矢,工艺太差的就直接熔炼为铁,重新锻造吧。”
“缴获的马匹里,选二百匹中等马送与平安,再选三百匹留着送给父亲。”
送马给平安是朱高煦答应的,至于留三百匹给朱棣,则是出自朱高煦对自家老爹的了解。
哪怕用老朱的话来说,朱棣也是揣着金子哭穷的货,这次林粟摸到了这么多马匹,朱棣不眼红才奇怪。
选三百匹能用的军马给朱棣,就当自己替前身尽孝心了。
“只可惜没能俘获牛羊马匹……”
朱高煦叹了一口气,若是他能俘获哈剌兀的那十余万牛羊,那吉林城的经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