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老朱宣布后开始传开,与之传开的还有朱棣节制三都司的事情。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朱高煦的吉林卫并不在朱棣节制的范围内。
因此,在消息传回北平,风尘仆仆的朱棣也不由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愣了愣。
“俺不能节制俺家老二?”
一身罩袍的朱棣看着眼前为他分析局势的姚广孝,脸上的肤色比起去年却是黑了更多,显然在开平卫吃了不少苦。
“圣旨上,确实没有您可以节制殿下的消息。”
姚广孝将手中的圣旨双手呈出,错过了传旨太监的朱棣见状抢来圣旨,一目十行的将其看完。
他抓着字眼,指着辽东都司道:“老和尚,你看看这,俺可以节制辽东都司,怎么节制不了老二?”
“殿下……”听到朱棣的话,存心殿内站在他身后的张玉忍不住道:
“去年我们去开平的时候,陛下就下过旨意,渤海王府与亲王府无异,吉林卫则是渤海王府的护卫。”
“您能节制辽东都司,可渤海王府不归辽东都司管啊……”
张玉感叹朱棣贵人多忘事,朱棣却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
就在张玉和姚广孝以为朱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不想他一脸懊恼:“坏了,这小子和俺平起平坐了……”
“额……”朱棣的话让二人无言以对,从王府权力来说,渤海郡王府除了护卫少些,俸禄少些以外,其它方面似乎确实与亲王府没什么区别。
按道理来说,郡王府理当受到本宗亲王府节制,可皇帝不仅不让燕王府节制渤海郡王府,还不让辽东都司节制。
这么一来,朱高煦名义是郡王,实际和亲王没区别。
何况按照朱高炽寄来的信中所写,渤海郡王府的护卫已经有三千多护卫了,加上明年开春迁移过去的两千军户,那就是五千多护卫。
这护卫数量,比一些不受宠的亲王还多。
“算了……”朱棣也懒得追究,毕竟儿子大了总归要分家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
“等开春让人送信过去给他,就说好好去肇州城盯着兀良哈的胡兵,要是见了胡兵就给他爹送消息,他爹打胡兵比他厉害,千万别出击,就算出击也得等他爹带兵快到了才能出兵……”
朱棣侃侃而谈,张玉却越听越不对劲,不由说道:“殿下,您这与下令有何异?”
“嗯?”朱棣也反应过来了,他这话确实有些像在下令,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收回刚才的心里话,所以咳嗽道:
“俺就算节制不了他,但毕竟是他爹,哪有儿子不听爹的理?”
“像俺,俺就听俺爹的话,他也得听!”
朱棣一副他说他有理的摸样,不等姚广孝反驳他,他就拿着圣旨往后宫快走而去。
“俺去拿圣旨给徐妹子看……”
“王妃已经看过了……”望着已经走远的朱棣,张玉摇头叹气。
也就在他叹气的时候,近两千里外的吉林城里,朱高煦却在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带领下走进了吉林城角落的一处院子。
只是刚刚跨入院子,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与朱高煦一起来的亦失哈和林粟、张纯三人皱了皱眉,好奇之余也与朱高煦走进了这院子的主屋。
只是当他们走进主屋,他们便见到了令人心惊的一幕。
只见那主屋中此刻摆放着两具被解刨的尸体,而尸体一旁还摆放着骨架。
在屋内,一张立起来的人体绘画夺人眼球,上面描绘着人体各种器官,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可以说是妥妥的禁书。
“殿下,这两具尸体……”
亦失哈压下了想要作呕的心思,强忍不适询问。
虽说他也上过战场,但战场上看到尸体和生活中看到尸体却是两种感觉。
“东边劫掠驿站被射死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