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很快,一锅炖煮半夜的浓汤就和两筐面饼一起消失在了饥肠辘辘的年轻人嘴里。在集结号吹响之前,班长将一叠收上来的钱和筐子一块还了回去:“谢谢大爷,您弄完也快走吧。这边太危险了,听上面说一会儿还要再涨水。”
“嗯,你们去吧,我知道了。”老人点头,只是微笑:“这锅汤还没到火候,我得再熬一会儿。”
班长还想说什么,可没有时间了,只留下了一辆板车之后,就匆匆的走了。
不远处,嗅着残香而来的原照探头,看到那个佝偻的背影之后,脚下一滑,差点被摔在泥里。
下意识的缩头,就想溜走。
可老头儿却好像背后长着眼睛一样,招了招手:“喂,原家的小子,你过来。”
原照僵硬在原地。
过了好久,才分外不情愿的挪过来,点头哈腰,挤出一个笑容,突出一个谄媚:“宗……宗伯您老人家好呀。”
“嗯,我很好。”
老人笑眯眯颔首,“正巧,我这里还缺几只鱼来吊汤,你看上去很很好呀。”
就好像看得到瑟瑟发抖的龙马圣痕一样,老人微笑着,明知故问:“小伙子,你的水性怎么样呀?”
沉默突如其来。
原照看了看老人的汤锅,又看了看旁边深不见底的滚滚浊流,还有其中无数游曳的庞大阴影。
吞了口吐沫。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当老人抬起那一根夸张到足够挂上一个人的巨大钓竿时……眼泪,终于冲了出来。
“这么大的饵,一定会有好东西上钩吧?”
郭守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