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阳光透过樱树丛的枝叶间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斑驳阳光,她这才慵懒的伸个腰。
“嬷嬷,姑姑呢?”
“公主总算醒了!”
守着她的珍嬷嬷回话:“韩国夫人来了,长公主在见客,说公主要是醒了,让奴婢带公主去前殿见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
李临淮他娘?
李丝絮顿时来了兴致,人清醒了不少,从吊床上一跃而起。
“丝丝发髻都睡乱了,那嬷嬷帮丝丝理一理。”
玉真观前殿。
听完韩国夫人带来的消息,玉真长公主脸色凝重,端着茶盏看着廊下那株桂树,像是失了神魂。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惋惜的叹气:“真是世事无常!”
“从王维被卷入舞黄狮一案,本宫一直琢磨不透,一个太常寺掌管礼乐的八品小官,到底碍着了谁?”
玉真公主跟韩国夫人道:“他被贬为济州司仓参军,接手教坊得利的是太子一系,还以为本宫的侄儿李嗣谦是个障眼法,须不知常年打鹰也有被鹰啄瞎眼的时候,王维卷入舞狮案发配济州,才是真正的障眼法。”
“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玉真公主冷哧一声:“咱们十公主知道真相,不知该怎么伤心,宫里那些人倒也好笑,忌惮她一个稚子,动手前竟费了这么大一番周折。”
听玉真公主提起李丝絮,韩国夫人忙接话。
“在长公主眼里,十公主是稚子,可在朝臣和天下百姓眼里,她可不是一般的稚子,纵观古今,哪有研制出预防天花牛痘术的稚子,哪有治好横行长安城疟疾的稚子,哪又有琢磨出雕版印刷,让天下贫寒学子感念不已的稚子。”
韩国夫人激动道:“远的且不说了,已经仙去的姚大人,还有匠作大师姜师度都对她另眼相看,妾身的夫君更是常对她赞不绝口,妾身四儿那个古板的性子,只要提起十公主都像变了一个人,他谁也不服气,偏对十公主倾佩不已。”
“就算如今身在黔中,也是处处挂念着她,生怕她在宫中遭遇不测,让妾身的夫君多看顾几分。”
韩国夫人叹气:“只是哪想到,会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次的事儿闹得太大了,不是她能搅和进去的。”
面色凝重的玉真公主,轻啜了一口茶。
她搁下茶盏的手有些抖:“可这孩子在宫里甚为得宠,她一片赤子之心,对谁好起来都抛心抛肺的,要是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会一头扎进去。”
“所以夫君才让妾身来一趟,让长公主想个法子带她远离京城这片是非之地,什么事情都能搅和,涉及到巫蛊厌胜之事,一碰定要引火烧身。”
韩国夫人无奈的叹气:“说句不好听的话,如今只能明哲保身了,陈仓香山寺求签十分灵验,风景也好。”
“妾身的四儿出征时,老太太在香山寺许了愿的,趁着陪你去一趟散心,妾身正好去还个愿,长公主以为如何?”
玉真公主叹了口气!
她答应左羽林将军夫人,等一会儿李丝絮来了,跟她提提去陈仓散心的事儿。
恰好,珍嬷嬷就引着李丝絮进来了。
“姑姑说要去哪儿散心?”
李丝絮跨过门槛进殿:“丝丝都听到了。”
“果然这些日子跟着本宫打坐修禅,愈是耳聪目明了,就你耳朵尖。”
玉真公主收敛了凝重的神色,笑着嗔怪她一句,然后解释:“韩国夫人说陈仓香山寺的签十分灵验,要去给她家四公子求个姻缘签,问本宫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陈仓散散心。”
从左卫侍郎那儿,李丝絮可是多次听过韩国夫人,知道左羽林将军极是宠爱她,她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将左羽林将军和府里的小妾庶子庶女治得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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