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爷打发走了家将,伸手搂住了林二小姐,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林二小姐忙起身端了一杯热茶给杜三爷。
杜三爷笑着道:“心中可是舒坦了些?陈家村的线穗没了,你的线穗就能卖了。”
林二小姐羞怯地低下头:“妾身还不是有三爷照应,否则真的要被谢良辰算计。”她虽然没能嫁给苏怀清,好在遇到了杜绎,谢良辰用尽千般手段也不一定能嫁去苏家。
“还是不能大意,”林二小姐道,“虽然丢了些货物,但谢良辰诡计多端……”许妈妈提醒她的对,如果杜三爷得了手,她就要劝说三爷乘胜追击,免得给陈家村喘息的机会。
林二小姐道:“在镇州时,谢良辰不知用什么法子攀上了宋羡,还让殿前司指挥使李大人替她说话。”
“不过就是个农妇,”杜三爷眼睛中一闪轻佻,“难不成比花船上的头牌还有本事?”
林二小姐被“花船头牌”取悦,笑容又深了些:“总之,只是烧些货物,不一定就能让她退缩。”
杜三爷仔细想了想:“你有什么法子?”
林二小姐低声道:“陈家村的线穗若是不好用呢?那些买过陈家村线穗的铺子也会闹着前去退货,损失了那么多货物,再被逼着退银钱,三爷您说陈家村的货栈会如何?”
杜三爷伸手捏了捏林二小姐的鼻子:“还是你想的周全,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去做,我立即就去安排。”
林二小姐从杜三爷家中出来上了马车,她看向许妈妈:“都安排好了。”
许妈妈连连点头:“还是您厉害。”
“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林二小姐道,“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谢良辰,我哪有放过她的道理?”
……
邢州货栈。
谢良辰等人在衙署将整件事经过禀告清楚,这才回到货栈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谢良辰与陈咏胜一起清点了剩下的货物。
虽然谢良辰安抚了田家商队的伙计,那些汉子依旧急得眼睛发红。
商队的管事道:“商队难免遇到这些,这次虽然丢了货物,但人都没有伤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道理谁都懂,其中一个伙计看了一眼谢大小姐:“丢的是陈家村的货。”田家商队在艰难的时候,多亏陈家村帮了一把。
田老爷一直将这话挂在嘴边,每次运送陈家村的货物时,他们都格外在意,生怕路上有个损伤。
现在倒好,烧了那么多又丢了那么多,他们有什么颜面去见陈家村的人?
商队管事道:“邢州现在没有了货,筹备两日,我们还得回镇州将货物取过来。”
听得这话,伙计们的情绪才好转了些,这次再回去取货,他们就算豁上性命,也要将货物安安稳稳送到邢州。
谢良辰在屋子里看账目。
陈咏胜等到谢良辰放下手里的算筹这才道:“怎么样?”
谢良辰道:“账目没有问题,这段时间的线穗卖的都很好,四舅舅照我们之前商议好的,将一半的银钱留在了货栈。”
陈咏胜松了口气,如果没有山匪的事,他定会十分高兴,线穗卖出去证明陈家村这一步走得踏实。
“那些山匪,”陈咏胜道,“不知后面还会不会有别的举动。”
谢良辰没有思量:“肯定有,现在烧了些货物,拿走一些,还不足以达到目的。”
陈咏胜皱眉:“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谢良辰道:“嘉慧郡主做了这么多事,不是为了帮杜家赚些银钱,这次的山匪除了夺货之外,还将目光对准了您和我,想要趁乱向我们下手。丢了货物和死了人不一样,如果陈家村只是损失这些,大可以后面追回来,我们吃过毛织物的亏,还不是过了这道坎?
但若我与二舅舅您出了事,牵扯的就不光是陈家村了。”
陈咏胜脑子一阵清明:“你说嘉慧郡主想要牵扯宋将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