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海道回到东京,已经是2月初。
方言在小屋里享受了几天松坂庆子的温柔乡后,两人不得不劳燕分飞,各奔东西。
松坂庆子既然录制《雪之花》的歌曲,也要和栗原小卷进组拍摄《午夜凶铃》,而方言来到有斐阁总部,把已经完成的《情书》初稿,交到铃木俊次郎父女的手上。
此时的办公室里,铃木洋子抹着眼泪,一吸一顿地哭泣着。
方言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方老师。”
铃木洋子话里带着几分呜咽。
“唉。”
铃木俊次郎把稿子从头到尾地看完以后,深深地叹口气,“方言君怎么会想到写这样的故事?”
方言从桥本结衣和山下政信相处的经历讲起,娓娓道出,“以前我因有感你们日本社会人情冷漠,于是写出了《那山那人那狗》,如今发觉就连爱情这种纯粹的东西,在日本都像是希罕物……”
“方言君说得一点儿都没错!”
铃木俊次郎严厉道:“这个社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时常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所以我觉得,你们真应该要好好地反思反思!”
方言道:“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铃木俊次郎一拍大腿道:“对!现在我们太需要一种反思的声音!”
“不过方老师,您之前明明说是唯美主义的纯爱,为什么我却感觉更像是现实主义?”
铃木洋子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因为我在里面加了洋葱……
方言想归想,嘴上却一本正经道:“因为我用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现实笔法,但在叙事上偏向唯美主义,当然,这其中我借鉴了不少川端康成大师的美学。”
“怪不得!”
铃木俊次郎两眼瞬间发亮,“怪不得我能从里面感觉到那股物哀、幽玄、侘寂的韵味。”
方言笑道:“我是第一次这么写,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提出来。”
“哪有什么问题!方言君的颇得康成公的精髓!”
铃木俊次郎哈哈大笑,盘算着出版宣发的时候,把《情书》和川端康成物哀美学挂上钩。
“依我看,这还是侧重‘青春’、‘恋爱’、‘唯美’、‘浪漫’这些字眼为好。”
方言突然想到《挪威的森林》被称之为“村上春树百分之百的现实主义恋爱”。
自己的《情书》,索性干脆叫“方言君百分之二百的浪漫主义青春纯爱文学”。
纯爱战士,永不言弃!
“也好!我相信这本《情书》,一定会让全日本的少男少女都为之流干眼泪的‘纯爱著作’!”
铃木俊次郎瞥了眼已经哭红眼的铃木洋子,“瞧瞧小女,才看了一遍,就哭成这个样子了!”
“欧多桑!”
铃木洋子羞恼地瞪了一眼,然后别过头,心虚地避开方言的目光。
方言笑了笑,把话题转移到《情书》的出版上:
“翻译的这项工作,我事先已经答应了京都大学的投亲会,由他们全权负责,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铃木俊次郎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能让有斐阁出版《情书》,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眼见两人聊得差不多,铃木洋子插话道:“方老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我好提前订机票?”
“13号吧。”
方言说完这话的5天后,便和铃木洋子搭乘东京往燕京的航班,飞回到首都国际机场。
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南锣鼓巷。
杨霞、方燕、龚樰、苏雅等人都在院子里,一听到动静,纷纷地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