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离喝斩了斥候,依旧没稳住人心。
从帐内诸将面面相觑来看,就能窥一斑而见全豹。
他刚才也有一丝惊慌,淡此时却已经冷静下来,认为自己没有杀错人。
经过片刻思考。
撒离喝睥睨大帐内,一脸严肃说道:“诸位,我可以用性命起誓,杨长此时绝不可能在河北。”
见众人默然不语,他又继续补充:
“原因有二,一为关中有二十万夏兵,这个情报绝不可能有误,而杨长带两三万人打入兴庆,他要是这么快离开西夏,之前所占领土地必然丢失;
其二,是唐县丢得很诡异,乌延胡里改,你平时很擅长分析,我们假设杨长真回来了,他会亲自带人去打唐县?难道我只能退往云中,保州、燕京就不能去?”
“这个”
乌延胡里改被点名,马上出列答话分析。
只见他略作沉吟,即说道:“假设杨长真在,应该把精力放在安喜,如果怕我们退走唐县,也该派别的将领去取城,类似如今这样行事,有点本末倒置了。”
“是咯,你想得很明白嘛。”
“可是杨长为人狡猾,我担心有别的阴谋”
“阴谋?”
撒离喝此时就像吃了黄连,对着众人不停摆手,反问道:“没本事才用阴谋,杨长已能杀人无形,还会挖空心思搞阴谋,那不吃饱了撑的吗?”
“这倒是”
“我大概猜到唐县失守原因了,定是守将被晋军虚张声势吓到,发现上当后又怕本都统降罪,这才派人来报信乱说,也许唐县守军往云中撤走。”
“呃”
众将这会被说服没人反驳,都齐刷刷对着撒离喝点头附和。
撒离喝对这种表情很满意,当即回到自己主位上调拨兵马。
“孙安这虚张声势玩这么好,咱们就给他玩玩真的,他不是兵分三路围安喜吗?那我们就从四门齐出,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乌延胡里改!”
“末将在!”
“你率本部兵马,我再给你五个千人队,你出北门杀出去!”
“是!”
“孙安在东门是吧?本都统亲自去对付他,散帐!”
“是!”
安喜到唐县仅七八十里,金军斥候都能早上赶回报信,杨长拥有神驹照夜玉狮子,又怎会留在唐县苦等?
昨天夜里,杨长拿下城池不久,他即留步军守城。
自己与仇琼英,带着一百骑兵在黎明前回到安喜,填补了原本南门的空缺。
撒离喝刚刚调兵遣将,在南门部署了两员将领,即颜盏门都、黄掴敌古本,两人的武艺在麾下相对较弱,所以给了个最轻松的活儿。
两人各领五千兵马,前者绕到安喜东门夹击孙安,后者则绕到安喜西门夹击刘唐。
他们浩浩荡荡出城,真正要分道扬镳的时候,前方薄雾中突然显出人影。
黄掴敌古本抬手观望,诧异说道:“南门也有敌人?”
“人数似乎不多,估计是孙安的哨探。”颜盏门都微微摇头。
“我们被似乎发现,那绕后奇袭就不起作用,要不杀先灭了他们?”
“正有此意,但这百十来骑,怎不退反进?”
“管他作甚?忘了都统的教诲,他们喜欢虚张声势,想用百骑吓跑我万人,简直异想天开!”
黄掴敌古本的分析,得到了颜盏门都的赞同,当即提枪指着前方大喊:“只有一百骑,谁抢到算谁的。”
“那好啊。”
二将叫喊着催马急进,都想拿这一百骑兵开张。
等到双方越来越近,这二人依旧没有减速迹象,也根本不知面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