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看向维特:“这一次我们远东负责招兵练兵,负责兵器甲胄,负责军事指挥,负责这五十万人的兵饷、伤亡抚恤,维特先生的商会负责提供海船、各类粮草辎重及输送、火枪火炮。
不过咱们双方到底会花出多少银子,会死伤多少人,咱们现在在这里说也肯定说不清楚,我的建议是,咱们两家合资成立一个处置印度事务商会,先不谈股分的分配,但是所有有关印度事务的花销走账都从这家商会来出并留档造册。
你我两家包括中央银行三方都要派不少于十名专业的度支员组成一个审计部门来负责账务审计,事后,根据咱们两家的实际花费来确定战后的利益分配股比。”
“非常合理。”
维特点头表示赞许:“那就这么说定,这件事咱们尽快筹备,争取今年年底之前,就将这个商会搭起来,陆会长,你给这个商会取个名字吧。”
“取我们远东一个远字,你们维京一个京字,就叫远京南印度商会吧。”
陆鸣随口说了一句:“一个名字而已,不重要。”
“好,就按照陆会长说的定下来。”
维特应下,随后便拿出自己来时带着的锦盒,一边开一边说道。
“这是从波尔多送来的葡萄酒,今晚咱们俩可以品尝一下。”
葡萄酒这种酒水如今的南京并不少见,陆鸣也喝过几次,不太喜欢这种酸酸涩涩的味道,不过碍于面子还是含笑点头。
“好,今晚我就陪维特先生喝上几杯,不过美酒虽好也不要贪杯,明天咱们还得接着干正事呢。”
“当然。”
维特微笑起身:“愿上帝保佑咱们的合作一切顺利。”
“希望你们的上帝能够灵验一次。”
“哈哈哈哈。”
——
江西,分宜。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宅子,但却住着曾经在大明朝政坛纵横近三十年的常青树,严嵩。
从严嵩的气色能够看出来,自从退下来归乡颐养之后,他的日子很舒坦,精神矍铄、腿脚利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人。
这个岁数,在这个年代,足可谓高寿了。
如今的严嵩醉心于书法,他的文采还是很斐然的,尤其是写着一手好字,想当年也是江南排上号的名士。
严世藩悄么的走进书房,小声言语。
“爹,他们接触我了。”
严嵩的笔顿了一下,随后言道。
“继续说。”
“他们希望咱们配合他们演一出戏,现在的南京知府何温望是咱们的人,他们希望咱们把何温望牺牲掉,保高拱接替南京知府一职。”
严嵩抬起头来:“牺牲掉一个国委,换一个国委,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毕竟父亲您现在已经退了,他们担心何温望将来不敢起事,毕竟他在的那个位置太重要了,而高拱不同,高拱是铁杆帝党,只要能保着高拱坐上南京知府的位置,一旦将来朝廷北伐,高拱完全可以命令五城兵马司封锁整个南京城,继而发动政变,武力夺权,只要高拱守住南京三天,山东、河北、河南一些旧派的兵就能抵达南京,实现复辟。”
严嵩哦了一声,继续埋头笔走龙蛇。
“那就按他们的意思做吧。”
严世藩点点头不再多说,退步离开书房。
当他走后,严嵩停下笔,眉头紧皱。
这群人怎么就如此敢保证能推着高拱上位?
国委会里,他们有多少席?
想不明白的严嵩不再去想,放弃练字转而写下一封信。
“敬呈太师台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