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事。”
她一夹马肚,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宁远舟望着她的背影,身后元禄不知何时赶来,告知他:“堂里那边,都准备好了。”
六道堂正堂内,钱昭、于十三、元禄、孙朗已然齐聚。四人神色肃穆,都已换上六道堂堂服。那堂服是本朝太宗所钦定,黑革银甲,饰以金绣。晨曦之中,甲光耀目,威严又壮美。
正堂之外,其余六道堂之人也都已整齐列队在庭中,人人静默挺拔,肃立如松林。
六道堂堂主宁远舟便踏着晨光,走进气势一新的六道堂。他面容肃穆,步伐坚定,身上绣金甲胄铿然作响。
走到重伤未愈却依旧在兄弟的搀扶下坚持列阵的蒋穹身旁时,宁远舟停住脚步,蒋穹眼中一热,“堂主……”
宁远舟连忙扶他起来。
蒋穹哽咽着,滚下泪来,悲凉道:“宁头儿,是我对不起天道的其他兄弟们,如果当初为圣上挡剑的不是柴明,是我就好了,他们也不会被安人丢在河滩上,客死他乡,背上一个卖国的骂名!”
宁远舟拍了拍他的背,道:“我们六道堂的人,只要不是荣归故里,死在哪都一样。这次行动为百姓也为他们,必正天道英名!你跟老杜两个坐镇总堂,随时支援。”
他拥抱了重伤归来的战友后,便大步流星直入内堂。
入堂后,他净手拈香,率领即将随他出行的四人一道向内堂中“六道轮回,善恶终始”的条幅敬香。堂外众人也同时躬身礼敬。
已有道众手捧托盘,为五人奉上堂徽。堂徽上堂中六道各有标识,如轮盘排列,中央铸字标识各自身份。堂中道众人手一枚,见牌如见人。每有出征,必携带在身上。
宁远舟拿起自己的堂徽,其余四人也同时上前一步,各自拿起。
“六道堂堂主宁远舟,今领堂徽,不胜无归!”
其余四人也齐声道:
“修罗道校尉于十三、
饿鬼道副尉元禄
天道都尉钱昭
畜生道副尉孙朗
——今领堂徽,不胜无归!”
他们将徽佩于腰上,又从道众手中接过酒碗。
宁远舟举起酒碗,郑重道:“敬柴明等天道兄弟!”他酹酒于地,而后再次举起一碗酒,“一祭天地,二慰同袍,三壮来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堂中众人随他一道酹酒,而后饮酒礼敬。
宁远舟摔碗于地,斩钉截铁道:“出发!”
晨光铺地,地上酒雾升腾。五人一同步出六道堂,庭中众人同时单膝跪地相送。他们皆知此行艰难凶险,启程五人未必人人都有归途。然而所有人胸中都豪情满怀,无惧无畏。六道轮回,善恶始终。壮士一去,不胜无归。
然而路上行踪,自然不能绣衣银甲昭告天下。一行人早已换上商人便服,骑马“护送”着马车辎重,扮作商队缓缓向城外去。
元禄犹然不舍,小声嘟囔着:“堂服多好看啊,怎么就穿了那么一小会儿。”
孙朗拍拍他的头,耐心给他解释:“以后有的是穿的机会,现在咱们得扮成商队啊。再说刚才穿堂服,也是为了宁堂主复职,得给兄弟们鼓鼓劲儿。”
行经宁家老宅时,数日间难得闲适宁静的生活忽就涌上脑海。宁远舟一时难掩怀念,见钱昭扭头看他,连忙低头轻咳掩饰。
于十三嫌弃地看过来,“不是吧,你怎么连这点酒都受不了了?”
元禄替他分辩:“宁头儿坐牢熬刑时受了寒,一直没好,他又不像十三哥你,有那么多胖的瘦的黑的麻的红颜知己照顾。”便摘下水袋,关切地递给宁远舟,“润润嗓子。”
于十三被他怼得很是舒坦,冲街边看他看呆了的女子抛了个媚眼,得意地冲元禄一抱拳,“过奖过奖。”
孙朗扭头,道:“老钱,给宁头儿开两副药吧?”
钱昭面无表情道:“药只能治病,不能医情。我怕他这样,是因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