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神动了动。揽起袍子便向内廷跑去。
“我这就去找皇嫂。”
昭阳殿。
萧妍在宫中来回踱步,难掩焦急——安国开出的条件,关键不在于黄金多少,而在于迎帝使。如今都城之中皇子只有两人。英王自幼体弱多病,何况他的腿当初就是为了救去看龙舟的她才废掉的。她不能让英王去送死。
但,丹阳王势必不会为了天子以身涉险——不但不会以身涉险,只怕他还要从中作梗,拒绝缴纳那十万两赎金。
丹阳王无需直说,只需要拖延。拖延越久,迎回天子的希望便越渺茫,局面对他便也越是有利。
他甚至有现成的理由去拖——天子被俘,英王病弱,而她腹中孩儿尚未出世,连是男是女都还未知,当此之时,谁敢再把朝中唯一可支撑大局的亲王送到安国人手里,谁就是图谋不轨。
而从杨盈带回的消息看,丹阳王也确有此意。
杨盈自认带来的该是个好消息,然而自她将消息告知萧妍后,萧妍反而越发焦虑难安。已经足足一刻钟没有坐下了。
杨盈有些懵懂:“皇嫂你别着急,安国既然开出了条件,皇兄肯定就能回来,我们大梧又不是没有十万两黄金。”
萧妍无奈摇头:“你不懂,这根本不是金子多少的事。”
正说着,萧妍宫中的近侍裴女官匆匆而来:“娘娘,英王殿下突然去了朝会!”
萧妍一惊,猛地顿住脚步。
女官喘息着:“侍卫抬着他进去的,一进殿,他就当着百官的面向丹阳王请命,自请出任迎帝使,接回圣上!”
萧妍的脸霎时变得雪白。
大殿之上,丹阳王用力地想要扶起跪倒在地的英王:“你起来说话!”
但英王抓着兄长的手,不肯起身,坚持请求:“二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直长跪不起!若是天下太平,我继续做我的闲王也就罢了。可如今皇兄有难,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他看向众臣,道:“圣上北狩,王兄身为监国,当然不能轻易离京。孤若不归,王兄尚可率百姓迎敌;可若王兄也有个万一,皇嫂又产女,国祚何人能持?自小,孤就是个什么事也做不了的废人,百姓们养了孤这么久,如今,终于该到孤回报大梧的时候了!”
对上少年亲王坚定的目光,先前打做一团的朝臣无不从惭愧,也无不动容。
终于有人出列奏请:“臣请以英王为使,迎回圣上!”
越来越多的人出列奏请:“臣附议!”
丹阳王道:“绝对不行,父皇走前,曾再三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你连自己走进这大殿都不艰难,如何还能千里奔波?”
他的眼光微微看向章崧。章崧却袖手不语。
英王一咬牙,磕起了头,“王兄,我求你,求你许我去吧!”
丹阳王握紧了双拳,双眼紧闭,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半臣子齐呼:“请丹阳王殿下颁令!”
殿外,萧妍扶着裴女官的手,疾行在宫道上。
杨盈追在她身旁,见她面色苍白,连忙也上前扶住她的手,道:“皇嫂,你慢点,小心身子!”
萧妍却一步也不肯缓下,边道:“不能让英王去。英王的腿,当初是为了救我才废的。刘太贵妃临终时本宫答应过她,一定要护住英王平安!至于迎帝使的人选,大不了,本宫从旁枝宗室里选个人,过继到先帝名下,谁敢不认他是皇子?”
裴女官担忧道:“可安国那边能认吗?那些宗室,怕也不愿意冒死出使吧?”
萧妍道:“本宫可以许他以亲王之尊,食邑三千,重利之前,总会有人动心的。”
听到“食邑三千”四字时,杨盈身子一震。她脑子里忽的冒出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她自己都觉着荒唐。可那想法一旦浮现,便再也压不下去。她快步跟着萧妍前行着,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念头。
她突然一咬牙,道:“皇嫂,阿盈有话想对你说!”
大殿之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