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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栋脸色难堪,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嬷嬷面色铁青,在众目睽睽下回身端起木盘。
正在这时,身后的门打开,下人端着血迹斑斑的白布出来,“太医说可以进去了。”
韩国栋猛然起身,因坐立太久,收身不及,一时间头晕眼花,整个人往下倒。
“师父!”
苏希锦连忙搀扶,他就着她的手臂站定,闭着眼睛缓和了片刻钟,苦笑摇头:“人老了,不中用了。”
苏希锦心里难过,眼眶里有泪意。
进去之前,苏希锦原以为屋内会是一片兵荒马乱,鲜血斑杂。
然出乎她的意料,里面干净整洁,有条不紊,完全不像是经过急救后的场景。
“少卿大人累极,已经睡下。”太医恭敬向韩国栋禀告,“伤口虽深,然未伤及内脏和骨髓,养些时间就好了。只少卿大人体内的毒,还需要一些日子研究解药。”
韩国栋刚舒了一口气,闻言不由紧皱眉头,“箭上有毒?什么毒?”
太医惭愧,“下官治病救人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毒。还好华大夫见多识广,认出那是漠外的毒,方才已经压制住毒性。”
漠外?那不是北辽吗?
苏希锦心头一跳,辽国为何会刺杀韩韫玉?
箭上抹毒,是打着致人死地的作法。
可韩家久居中原,与北方并无交集,为何会刺杀他?
韩国栋却不曾多说,只问:“解药几时能配置出来?”
太医羞愧地低下头,一旁的华痴道:“三天。”
他成竹在胸,稳操胜券。
韩国栋知晓他医术高明,因此彻底放下心来,“多谢华大夫救我孙子性命,以后若有事相帮,尽管来找老夫。”
华痴连忙摇手,低头说道:“他是我妹夫,我们是一家人,应该的。”
苏希锦脸上一红,双颊微热,尴尬羞涩。
周绥靖紧捏拳头,在婢女的搀扶下,坐至床榻。
韩国栋未料到他说话如此直接,愣是被他莽得失语。而后点头附和:“是,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华痴见他同意,这才羞怯一笑,“今晚我便留在府中,有什么事去岳父那边叫我。”
他说的岳父自然是商总管。
苏希锦捂面,结了婚的人,果然言语大胆,不管不顾。
晚点苏义孝夫妇来韩府探病,之后苏希锦送两人到门口,自己留了下来。
她虽与韩韫玉订了亲,但没成婚,留下来终归不合规矩。
但众人得知韩韫玉是为帮她挡箭而伤,也说不得什么。
两个时辰后,韩韫玉醒来。周绥靖在他睁眼的那一刻,便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府。
韩韫玉睁眼便见坐在床头的人,双目关切注视着自己,不由勾了勾唇,“日沉了,怎么还不睡?”
苏希锦端着盏温水,替他润喉,“没看你醒过来,睡不着。”
“现在看我醒了,快去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省得上朝打瞌睡,被李御史看到,又得出外罚站。
苏希锦摇头,在屋里看了一圈,屋内陈设简单,干净整洁。右边墙壁上立着一高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和笔墨。
榻前不远处有一方书桌,桌面上放着卷起的古籍,应是他未曾读完的。
“绥靖来过?”
韩韫玉瞥见床尾的皱痕。
苏希锦点头,“我让他留下,睡你前面的榻,我两个一起照顾,他偏要走。”
“从输了比试,他神色便有些不对,莫不是比试输了伤了自尊?”
韩韫玉目光复杂,比试自然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