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紧握的手指松开,轻斟玉酒双手递于皇上,金黄色的指甲套,华贵而美丽。
“当真不俗,”纵使与裴阁老不合,韩国栋依旧感叹。
十六岁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属厉害。
“差强人意罢了,”裴阁老得了便宜还卖乖,脸已经笑出了花。
韩国栋心头冷笑,你先笑着,过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献丑了!”
吕子慕笑容清俊,一身白衣干净利落,不知让哪几家姑娘芳心暗许。
他下来之后,吕子芙从容上场,落落大方道:“阿芙比苏小姐大,阿芙便第二个上场吧。”
“窗纱清浅月色闲,
寒尽如人万木鲜。
春色未识多沉醉,
碧水落日一线连。”
她也没有思考,几乎站上去就诵咏。
三大才子两大佳人浪得非虚,在场的人又是一阵褒扬。
吕子芙听后淡淡一笑,这首诗她可是在一年前就想好了的,中间修改过好几次,今日才拿出来。
她不信苏希锦现场作诗,能比得上自己准备了一年的诗!
这方砚台她要了。
京中第一才女的名号她要了。
那个人,她也要了。
“到你了,”周武煦提醒苏希锦。
尽管他装作不认识自己。可苏希锦仍然从他坚毅的眼睛里,看到了揶揄。
哼。
苏希锦撇嘴,上前一步说道:“这首诗就敬这春日盛宴。”
说罢,开念: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最后一个字结束,苏希锦心情激荡。
诗仙李白永远的神。
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好!好!好!”周武煦起身大赞,“想不到我大陈年轻一辈,还有你这样的能人。这方砚台归你了。”
不止他惊叹,众人亦是惊叹。
秒杀!
绝对的秒杀!
这哪里是天才,简直是神仙啊。
难以想象这样的诗出自一位十三岁女娃之口。
“惊才绝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也是,我以后谁都不服,就服苏小姐。”
“这才是当之无愧的京中第一才女!”
“是啊,这次我服。”
吕皇后身子紧绷,止不住颤抖,指甲插进肉里,浑然不觉得疼。
三才子双佳人,吕家独占两席。如今被她弄丢了一席。
怎么会这样呢?她原想拿她立威的,谁知反成了她的跳板。
这个小贱人,不死都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吕子芙脸色发白,寒从脚起,背部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呢?她不过是出外游历了一年,回来就变天了。
“妹妹,”吕子慕担忧地叫了一声。
吕子芙没回答,牙齿咬破嘴唇,负气而走。
吕子慕想了想,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