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公子好心道:“工部苏屯田家。”
“难怪,难怪。有其父,必有其女。”贵妇感叹。
父亲管田地,女儿耳濡目染珍惜粮食。
“你们看,她的脚步没有动!”
正在这时,有人注意到了华点。
所有人都看向苏希锦的脚下,寸步未移,一丝未动。
“苏小姐一步未动,出口成诵,当真天才,天才!”
“吕小姐走了七……”
后面的话不敢说,但肉眼可见,苏小姐这首诗好过吕家兄妹。
吕皇后嘴唇牵强地笑着,目光沉沉,双手狠狠抓住扶手,青筋暴起。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给她点颜色就敢开染房。
“好,好,”一直处于下风的韩国栋拍手,连叫两声好,“出口成诵,心系百姓,就是我等也未必有她之心胸啊。”
“你以为呢?裴阁老?”他身子向右边探去,悠悠问道。
裴阁老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以为意,“苏小姐的心胸,老夫佩服。然就诗而言,苏小姐这首诗太过直白,没有诗意。”
呸,不要脸,你徒弟十六岁了连心胸都没有呢?还嫌弃我徒弟。
“呵呵,”韩国栋抚须而笑,“裴阁老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要求未免太高。”
是啊,她才十三岁。众人赞扬。
十三岁就能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当真有才。
吕子芙站在吕皇后身后,听着周围人的赞美,牙齿紧咬。
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在意东南角那一人。
然而那人此刻却望向场中央的女子,嘴角噙笑,眉眼柔和,温柔如水。
吕子芙心尖钝痛,她握紧拳头,走到皇后娘娘身前。
笑道:“苏小姐当真好文采,阿芙佩服。方才不过玩闹之作,不若请皇姑父出题,我们大家再正经比试一场,如何?”
有气性,皇后满意地笑了,这个侄女儿,深合她心意。
“阿芙不可任性,”她说,“听苏小姐的意愿。”
苏希锦看向韩国栋,对方眉毛飞得老高,大有她不赢就将她赶出师门的意思。
“能得吕小姐与吕公子赐教,是臣女的荣幸。”
“哈哈哈哈,好,赤子之心,尤为可嘉,”周武煦笑声锋利直率而言。
“既然你们三个都有意再比一场,那就开始吧。谁赢了,朕手里这方砚就归谁。”
那是一方紫色冰雕竹歙砚,砚身如墨,勾勒成竹纹,纹丝流畅,顺滑。
吕子慕、吕子芙见了那砚眼前一亮。
一个想着自己用,一个想着送人。
“这如何使得,”皇后娘娘娇嗔了一眼,“皇上自己都舍不得用,哪来给这些孩子。”
“砚台再珍贵,都是给人用的,”周武煦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对三人道,“这次就以春为题吧。你们三谁先来?”
吕子慕上前一步,拱手而立,“阿慕为男子,不如阿慕先来。”
他说着,也不见怎么思考,便琅琅出口:“春思梅渚更关怀,
久客泽国去不回。
年夜有时谙此景,
骚人同掷待人归。”
这一首诗有情有意境,描述了他游历各地的感受,以及久居异乡的思乡情感。
赞美声四起。
“吕公子当真厉害,才作一首,又见一首,文思泉涌。”
“他第一个上场,是最为难得。”
“小小年纪如此有担当。”
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