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的这一个时辰。
要想逃走,怕是只得这个空档。
第一次随莫言到院中,他一步不离的跟着她,处处小心。
白筱看在眼里,只是浅浅一笑,佯装不知,在荣府那么长时间都耐得住,何况是此时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顺着幽径小路,分花拂枊,漫步行走,暗中却记下道路,回眸中见斜阳打在身边花丛,反射出一抹刺眼的强光。
暗觉蹊跷,横过一步,去踩路道花朵,偷偷往光线射回往望去,一看之下,暗吃了一惊,后退一步,花丛后竟是一条土沟,里面密密的藏了一排带了兵器的黑衣人。
“喜欢这花?”莫言上前,站在她身后,含笑看她。他与她相处几年,每每见面,总是闹些不开心的事出来。她象这么和颜悦色的陪在他身边漫步还是第一回,心情大好。
白筱一惊之后便冷静下来,囚禁她,根本无需在院子里藏这许多人,这些人藏在此处定然另有所目的。
想着那天骷髅面说的话,只要事成,她便是莫言的……由此可见将她掳来并非莫言一已私心,而是另有所图。
对方不知她白筱的身份,而她公开的身份是为古越备下的女人,由此可见,对方所图也不难猜测。
想明了这点,惊得汗湿了手心,强自镇定,轻点了点头,“这时候,这花能开得如此娇艳,当真难得得很。”
莫言满面喜色,终于算是有一样她喜欢的东西,伸手摘了那枝花递于她,“如果你喜欢花,过些日子,我们换个住处,我将满院子,都种满花。”
白筱越加心惊,此处果然不是他的住处,慢慢又踱到花丛另一边,作势去闻枝上花香,眼睛却溜向花丛之后,果然如方才所见,藏满黑衣人,如此看来,这院中不知藏着多少人。
别说想自个从这儿逃出去,就是容华古越前来搭救,都怕是难以脱身。
之前还存了一丝奢望,奢望容华能得知她的下落,能念一点她还有用之处,前来救她,可现在却唯恐他来。
她想出去,却不想再来一两个人来陪她死在这儿。
接过莫言不断摘给她的花,“莫言,别摘了。”
莫言愣了愣,“怎么,不喜欢了?”女人善变,但这变得了也太快了,将将还说喜欢,这转眼又不要了。
白筱摇头,“摘下来,它们很快便枯萎了,风采也就不在了。”
莫言搔了搔头,“不摘下来,一样会谢。”谢了一样是枯,有什么区别?
白筱微笑了笑,往前慢行,“的确会枯,但总能多几日风采,有些时候,是能多一日,是一日。”
莫言越听越糊涂,“跟上来,花有很多,又摘不完,你要看,采摘便是,何需担心它们枯不枯的。”
白筱摇头一笑,他哪能明白,“花是很多,但每朵花终是不同,枯了的这朵,世间只得它一朵。”
莫言将眉头拧了又拧,这些花,左看右看,全生成一个模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女人心,还当真难懂。
等白筱和莫言并肩走开,他们身后头顶树稍,树枝轻动,一抹黑色人影如鬼魅一般隐在密叶中,随着被风吹动的树枝起伏。
他站的位置极巧,他能俯视身下园中情境,而园中隐着的人却看不见他。
他单手轻拨着树叶,望着白筱慢慢远去的身影,直到她转过花间小径,看不到身影,才垂下眼睑……当真只能那一朵吗?
脚下树枝轻动,另一个与他一般穿着夜行服的黑衣人落在他身边,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如何?查明白了没有?”
“可以了。”他一扫眼里的阴郁,浅笑道:“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尽挑下面人所看不见的死角起落,几个起伏,已失了踪影。
出了园子,绕着无人街巷,攀檐走壁,落在一处茅屋外,从一处开着的窗户,翻了进去。
外面看似破旧,里面收拾得却是干净,脱了夜行衣,换上平常衣裳。
刚收拾妥当,一个小厮推门进来,却是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