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接着道:“根据掌握的线索,王荷与葛一鸣早有婚约,二人是藕断丝连,早已有肌肤之亲。尸检王荷腹中子,胎儿成型月份明显,而王荷与罗瑞相识又不足两月。故而可以推测,王荷腹中孩子的父亲,并非罗瑞!”
“而许兰的相好杨威,乃谦谦君子,在与许兰交往期间,二人并无越界之事!那么许兰又是如何怀孕的呢?”
“所以本官推测,除了谢萍之外,王荷、许兰二人腹中之子,正是葛一鸣的亲生骨肉!”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哗”声一片。
众人再看葛一鸣时,早已呆若木鸡,面如死灰!
李墨白此时又看了王二胡一眼。
王二胡会意,走到葛一鸣身旁,取出腰间佩刀,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潺潺的留下,又一滴滴的滴到了那仿佛充满了怨气的骸骨之上。
血滴果然沁入了骸骨中!
血浓于水,又溶于骨!
浓情划不开的血脉!
天作之合!天衣无缝!
血浓于水,永远是人类感情中基础最浓厚的一种,也是在所有伦理道德中最受人推崇敬仰的一种。
葛一鸣此举,无疑是激起了公愤!
所谓众怒难犯,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畜生啊!简直是猪狗不如!”
“虎毒尚且不食子!没想到此人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能加害!简直比豺狼还狠毒!”
“李大人,该斩了他!”
“斩了他还算便宜!应该千刀万剐!”
一时之间,群情哗然。
有几个暴脾气的围观百姓,便要冲上堂来教训葛一鸣,却被一众衙役死死挡住了。
“玲珑战甲叮当响,杀人妙计腹内藏!”李墨白突然吟诵起了葛一鸣《金沙滩》里面的唱词。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哈哈哈……哈哈哈哈!”
葛一鸣突然发出了声嘶竭力般的狂笑。
“我为什么要教唆她们?只因为她们都该死!我一个戏子都知道要言而有信,要守妇道!但她们却不知道,这样的姑娘早就该被浸猪笼了,简直是家族的耻辱!”
“嘿嘿!只是可笑罗瑞那厮,竟然还心甘情愿捡我的破鞋穿!”
“”要活得勇敢、浪漫、自由、豪迈;活成闪逝于边城凛冽的刀;活成吟咏于天涯寂寥的诗;活成瘦马关山道的西风;活成晚来天欲雪的烈酒。如果生命肮脏无味,毋宁死!”
“我天性也许有些狡猾,但却一心想成为真正的君子!有时我做事虽然虚伪,但无论如何,我总是照着君子的样子做了出来。”
“哈哈哈哈……”
葛一鸣突然失态,仰天大笑。
颜七默默地听他诉说,忽然想起这葛一鸣唱的最多的内容不就是将军豪侠、贞洁烈妇吗?
难怪在经历了王家的背叛之后,他的反应才会这么大!以至于又将愤怒发泄到了谢萍、许兰这两个无辜受害的女子身上!
颜七又淡然地看了人群中的秀才罗瑞一眼,他的表情似乎充满了痛苦!
“依《大宋律》:诸翁欺奸男妇,诸男欺奸义男妇,居父母丧而欺奸父妾,主欺奸奴,已许嫁良人为妻者,均可视情节轻、重等处以杖、笞,直至处死,对后果严重者加重处刑……”
师爷诸葛雷早已拟好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判决文书,交给李墨白审查。
下了堂,颜七终于主动找了一次李墨白。
“你最后一句话怎么那么笃定?”颜七问道。
李墨白笑了一下:“因为你我皆是世人!这三位姑娘的作为,在现今的礼法下,确实不合适!但是又有什么能比大小两条人命更重要的呢?何况,我始终坚信查出案件真相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