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她们跟着自己受苦,他也是舍不得的。
“再说了,玻璃坊,和各胭脂铺子,也需要有人打理。”
钱,才是自己和妻子儿女,将来安生立命之本。
就像这次外放,如果不是玻璃坊赚了那么多钱。
他又哪里带那么多钱走,让自己过得好些呢?
指望朝廷给,那希望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啊。
“夫君,我想和你一起。”
苏婉盈前段日子吓坏了,本来就已经瘦成了尖下巴,这会儿见丈夫要走,心情就更不好了。
整个人看起来,不仅脸色差,眼睛也肿成了核桃。
“听话,我这么大个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舒宁还小,她需要母亲,再说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也不喜欢你跟着去庄浪吃苦。”
“你就在家里,打理好铺子,带好舒宁等我回来可好?”
婉盈看了眼襁褓中的女儿,到底还是舍不得丢下她。
若是带着走,几个月的孩子,又怎么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呢?
“等舒宁一岁了,我便去平凉府寻你。”
孩子养到一岁之后,也就不需要操那么多心了。
顾晨点点头,准备到时候,自己再写信劝劝就成。
现在再三拒绝她,她心里只怕是会更加难过。
太子殿下亲口让人办的,农具倒是制得飞快。
如今不过才二十多天,两百把锄头,三百把镰刀,外加两百把铁锹便制好了,手推车是用木头制的。
顾晨准备,到了当地再找木匠赶工。
老朱见顾晨话不肯说全,好好的法子也不肯说出来,不免有些抓耳挠腮,对这种小事倒没说什么。
他在宫里,听到顾晨离京,忍不住倔强冷哼道。
“难不成,咱离了他,大明就不转了?”
那么多大儒,难不成还不如个黄毛小子么?
这么想着,他心里才稍微好了些。
出发那日苏婉盈送她出城,还做了许多点心给他带着。
“你放心吧,我尝过了,这次绝对是好吃的。”
她一直知道,夫君不喜欢她做的吃食。
可看着他为了哄自己,昧着良心说这东西好吃她就高兴,所以才一直没有拆穿而已。
“傻子。”顾晨看了看天色,不舍道:“我得走了。”
不然的话,怕是要在路上过夜了。
“去吧。”苏婉盈目送他上车,忍不住出声嘱咐道:“你在外头要洁身自好,可不能带个不三不四的女子回来。”
这话她说完,觉得有些怪怪的,便连忙补了一句。
“好人家的女子也不行。”
这种小女儿家的醋话,立刻引来了郑士元兄弟的注视,就连前头骑在马上的廖永忠都忍不住侧目。
“这个顾晨,怎还娶了个妒妇回家?”
他自被御史台参谏越龙凤之后,就被陛下给冷落在家两年,好不容易给太子殿下求了个事做。
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让自己护送农具。
他本来就讨厌御史台的人,这会儿更是见顾晨不顺眼。
更可恶的是,他还得保护好这个顾晨。
因为太子殿下说了,要是顾晨出事,那就是他害的。
到那时,就要跟自己算总账。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义子廖远低声嘲笑道:“听说,这顾晨家里原就是卖包子的,娶媳妇也是攀高枝吃的软饭。”
“既然是攀高枝娶的媳妇,自然是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