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手持兵戈,站在最前线。
可偏偏狄进这些日子一直位于西陉寨中,连之前那个宋人的宦官监军都来到了这里,此时正与之对坐,品着清茶。
当看到这一幕,再下意识地与萧惠进行对比时,刘六符就知道,辽国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甚至是完败!
既如此,作为一名小小汉人臣子的自己,也没必要自作多情的上演国辱臣死了,刘六符上前拱手一礼,语出亲热:“仕林兄!”
杨怀敏侧目,狄进则淡然道:“刘军议若是为公务而来,还是称官职吧,国事无私交!”
刘六符见到面前有位置,倒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微笑道:“我此来为公为私,想想还是为私多些,就称呼一声仕林兄如何?”
“上茶!”
狄进吩咐了一声,气氛终于缓和下来,才开口问道:“萧将军准备将尸体要回?”
这句话一出,刘六符的鼻翼间仿佛又萦绕起那股血腥气味,那堆京观的画面,想必一辈子都忘不了,喉头耸动了一下,缓缓地道:“既是盗匪,还是由贵军处理为好!”
杨怀敏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嘁!”
当年杨业死于辽军之中,宋廷这边希望要回他的尸骨,让其回归故里,结果屡次派遣使者讨要,辽人屡次不还,最后才不得不看着杨业最后安葬在了辽地。
现在辽人对待这些将士的尸骨,干脆是要都不要,实在令人寒心,就连杨怀敏都不齿了。
狄进并不意外:“也罢!宋辽终究是兄弟之国,这么多年边境和睦,未生战事,我军就劳累些,将这些人埋了,不至于曝尸荒野,为山间野兽啃食……”
“多谢!”
刘六符赶忙起身行礼,知道这是卖了自己一个好,回去后已经能有一份交代。
投桃报李之下,他也不再绕弯,直接抛出了目前双方最关键的矛盾:“只是我军萧统领,还在挂念走失的五百精骑,不知仕林兄可否教我,如何寻到他们的下落?”
如果萧惠不准备开战,那就剩下一个难以解决的冲突,五百个“盗匪”死在了宋地,可以搪塞过去,但辽军中萧十四及五百精骑下落不明,总要有个交代!
杨怀敏屁股微微动了动,紧张起来,狄进的语气则毫无波澜地道:“萧统军若要托付我军助其寻找,依两国盟约,我们愿意寻找。”
刘六符的身体稍稍前倾,语气放轻:“依我之见,这支辽军是巡逻边境,戒备夏人,如今失踪,最大的嫌疑者,难道不是西夏人么?”
杨怀敏一怔。
围绕着代州雁门关的交锋,也能扯到西夏?
狄进沉默片刻,就在刘六符紧张得屏住呼吸,担心这位真的一心求战时,才微微颔首:“起颂兄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刘六符深深地叹了口气:“贼人猖狂,欲离间宋辽盟约,坏我两国太平,可惜那位萧将军,怕是凶多吉少了……”
狄进道:“如此说来,夏贼李德明派出谍探,入丰麟府三州,早有侵我河东之意,却又一直忌惮于贵国陈兵边境,他自是希望让贵国三万铁骑先动,与我军兵戎相见后,他再趁势杀入三州!”
“这就说得通了!一切都是李德明的奸计啊!”
刘六符拍案而起,情绪激动:“幸得萧统军明察秋毫,识破奸计,未因为部下的失踪而迁怒于贵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杨怀敏已经懵了。
这就摘出去了?
狄进则道:“夏人若行此恶举,是不会留下明确线索的,萧统军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苦心,就怕贵国别的官员无法理解,还是会中了李德明的算计……”
刘六符目光微动:“那依仕林兄之见,该如何揭穿贼人的面目呢?”
“这是贵国军务内政,身为外臣,我并无建言!”
狄进道:“只不过五百人马也非小数目,如何会突然失陷,这一切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吧?”
刘六符很清楚,这本就是最大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