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侧,德妃坐在床边,“皇上,五皇子年幼,想必只是只是受人蒙蔽,所以才……”
“受人蒙蔽?”
皇帝冷笑,“你去问问御史台,问问朕那些老臣他们信不信?朕平日纵容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朕的儿子,虽蠢些,却没犯大错,可你们现在居然敢明知理亏的情况下,去杀御史台的言官,真是愚不可及!”
历朝历代也没有帝王敢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动言官的。
不是不能动,而是有别人无法反驳的证据才能去动,否则朝廷让御史弹劾纠察百官,岂不是个笑话!
皇帝是真的动怒了,原本强撑起的五分血色,因为剧烈咳嗽,一分也不剩。
德妃怜悯的看了眼五皇子,不再劝说。
五皇子试图哀求,直接被皇帝一把奏章砸在脸上。
“你离京吧。”
“父皇!”
“削减一半封地与俸禄,即日前往封地
,不得宣召,永远不许回京!张氏一族的罪证交由大理寺去查,一笔一笔查清之后按律处置,绝不姑息!张嫔教子无方,贬为贵人,罚俸三年!”
皇帝冷声。
儿子是亲的,但史书留名却是留他这位帝王的,他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不是要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包庇儿子谋害言官的臭名的!
五皇子顿时浑身瘫软,父皇虽未削爵,可这惩罚也差不多了。
封地天高路远,见他是受罚而来,又岂会真的将他当成主子?
他还要扶持齐王呢,现在他走了,以后齐王身边岂不是都没他的位置!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
“滚出去!”
皇帝又咳起来。
越修离一抬手,立即有太监过来,半请半拖着五皇子出去了。
宫殿安静的只剩下皇帝的咳嗽声,越修离见皇帝没什么要跟自己说的,跟宁王一道走了出来。
今早下了一场雨,被夏末的太阳一晒,蒸腾出一股闷热之气。
“听闻晋王离京的路上落水了,生死不知。”
宁王说,“齐王也被调离京城治疗时疫,五皇子如今也走了。衍之,现在是你的机会。”
“皇兄指什么?”
越修离淡声。
宁王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太子,他一死,你登基为帝,名正言顺。”
越修离锐利看向他。
“孤是太子,孤只需要等,便可顺理成章继位,孤为何要弑君?”
“你不是……”
“宁王刚
刚新婚,不如早些回府陪伴王妃吧。”
越修离寒声离去。
宁王盯着他的背影良久,嘴角才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告诉王妃,邀请太子妃来府上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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