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景堂赶着马车,商队其他人也迅速行动起来,这回也不求什么驿站庇护了,远远找了个地儿安置下来。
帐篷扎了起来,火堆也生了起来——天热倒是不用取暖,这是用来驱逐野兽的。
天气热,路上最方便带的干粮就是干饼,干到景年的小米牙咬不动的那种,不容易坏。
要不他胃口差呢,每天只能把干饼用水泡开,他勉强吃一点儿。
今天差一点儿就可以吃醋渍胡瓜,结果最后又坐在火堆旁,顶着热意啃没滋没味儿的干饼子。
记性特别好的崽崽又在心里记了一笔,锦乡侯,坏。
这会儿林鸿方和忠伯也过来了,林鸿方没有泄漏身份,只说是景年的开蒙老师,同行一起去京城。
他也听说了不久前发生的事,在景年身旁坐下,听小徒弟撅着嘴奶声奶气说了几句,嘲讽道:“穷人乍富,嘴脸丑陋。”
胶东林氏,百年氏族,自然可以这般嘲讽靠家中女儿发家的锦乡侯。
陆景堂无语,云家可称不上穷,恰恰相反,有钱得很。
不过以前是有钱,如今是有钱又有权。
林鸿方又跟陆景堂说:“当初锦乡侯还想让我入府,教他家小郎君,笑话,我林鸿方岂是什么人都收的?”
陆景堂瞳孔猛地一缩:“锦乡侯府家的郎君?哪一个?”
林鸿方说:“还能哪一个,云家大少爷,云廷。”
下面的小少爷才多大,哪用得着请他。
陆景堂刚要说话,旁边闷着头跟干饼较劲的景年,突然手一抖,一小块儿饼子落在地上,小家伙儿捧着脑袋哼了一声。
陆景堂和林鸿方立刻不聊天了,忠伯扶着景年,陆景堂摸了摸崽崽脑门:“怎么了?”
景年捧着脑袋缓了一会儿,皱着小眉头:“阿兄,我……”
他戳了戳自己脑壳,表情纠结:“我这里,吃花椒了。”
崽崽形容不出来那种被电了一下,麻麻的感觉,只记得之前他吃了一颗青花椒,嘴巴麻嘟嘟的,把他都吓哭了。
陆景堂apap林鸿方:“……”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笑。
陆景堂叹了口气:“痛不痛?”
景年捧着自己脑袋摇头:“不痛。”
陆景堂摸了摸他说“吃了花椒”的地方:“还麻吗?”
哦哦,那是麻。
景年仔细感受了一下:“不麻了。”
陆景堂又细细问了几句,确认他没事,才稍稍放心。
景年可惜地将饼捡起来,低着头:“掉了……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陆景堂给他换了一块,刚才的话题岔了过去,一时间也不好再转回去。
景年抱着一块干饼慢慢磨牙,等阿姐给他拿泡饼来,殊不知他脑海里,跑出去快乐打了几年麻将,偶尔回来看一眼的144快要疯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