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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来越大,饭是吃不成了,李定安嚼着面包,于徽音拧开杯盖,递上了茶杯。
都挺知情识趣,其他人都走远了一些。
“稿子过了没有?”
“过了,二等奖!”
“评委眼光不行啊?”
“你别胡说。”
“叔叔呢?”
“挺好……嗯,妈妈来京城了……”
保温杯悬在了半空:“阿姨有没有骂我?”
于徽音拍了他一下。
“再坚持几天,马上就完了!”
她点了一下头,视线又模糊了起来……
……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看一眼,至少要见识见识,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能让李定安甘之如饴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苏秀让摄影师架起了单反。
古松林立,树下铺着厚厚的松针。
很软,但不好走,深一脚浅一条,终于捱到了李定安所说的地方。
沙柳和刺玫密密麻麻,半人高的山洞被遮的严严实实。
洞口斜斜朝下,黝黑而又寂静,一侧扔着两把铁锹和一台冲击锤,几堆黄土散落在两旁,能拉好几车斗。
土色很新,还有几块断裂的石板,说明之前山洞是被封住的,李定安来了之后才挖开。
再往四周看:松林茂密,灌木如墙,周围连个野兽的脚印都看不到,可见有多隐蔽?
“李老师,你怎么找到的?”
“用罗盘!”
苏秀愕然,不知道再怎么问。
李定安打开手电,在前面领路。
洞口不大,将将一人高,地面相对平坦,洞壁却坑坑凹凹,满是凿刻的痕迹,说明这口山洞是人为凿开的。
但很深,足有二三十米,走到一半,洞内霍然开朗,像是进了酒店的大堂。
洞顶高近五米,方方正正,足有上百平方,四壁都砌着砖墙。
墙上画满了壁画,图案五颜六色,符文密密麻麻,但除了李定安,没一个人能看懂。
再往四瞅看,空空荡荡,就只有四面墙。
仔细瞅了一圈,他们才发现靠北的那面墙上被砸开了一个大洞。手电打过去,洞里隐隐反射着青光。
左朋压抑着悸动,快步穿过墙洞,随即,眼睛瞪成了两个圏:
柱子,铜的?
足足有人腰粗。
虽然铜锈斑驳,但铭纹清晰可见。
再往上瞅:足足五米的洞顶,铜柱却没顶而入?
再想想之前:铁包芯的石柱,最大的只有人腿粗,两米多长……与之相比,那都是孙子的孙子,这才是祖宗!
好似不敢置信,左朋捏着拳头,用力的砸了几下柱身。
“咚……咚……咚……”
声音很闷。
“实心?”
“废话……做了回声波介质!”
手电打向两处剥开的锈皮:柱身澄黄,反射着眩目的金光。
左朋嗫动了一下嘴唇,久久无言。
这根铜柱有多长,六米,还是七米?
看不到全貌,左朋暂是不知道,但他至少清楚,这根柱子会有多重:至少四五千斤。
不但建在山里,还是山峰的山腹之中?
不可能铸好再拉过来,只能原地浇铸,需要多少铜料,又需要多少工匠?
放古代,这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