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进贤、南怀仁都会画画。
这些人李定安只是大致了解过一点,其笔意、画风是什么样的却没什么印象。但恰好,故宫中都收藏有这些人的作品,国画油画全都有。既便用最笨的办法,找出来一一对比,估计一天都用不了就能有结果。
同时也代表这幅画绝不止四百万:其中最低的,就像刘松龄,画作价格都与冷枚持平:千万以上……
霎时间,孙明方的眼眶睁成了两个圈,恨不得镶到画布上,但他看了好久,依旧看不出所以然。
倒不是水平不够,而是画中涉及到国画的部分太少太少,别说个人风格,孙明方连大致流派都分辩不出来。
“李老师,谁画的?”
李定安也看不出来,索性仰起了头:“我想想……汤若望和戴进贤是德国人,南怀仁是比利时人,钱德明、王致诚、贺清泰是法国人,艾启蒙是捷克人,郎世宁、安德义是意大利人……嗯,无一例个,都是天主教传教士……”
说到一半,他又低下头,眼睛紧紧的盯着画。
“你是想通过青铜华盖来推断?没用的……”雷明真摇摇头,“你先要搞清楚这东西在哪:梵蒂冈,类似于天主教的祖廷,你刚说的这些人又是教廷精心挑选的传教士,都是教皇亲自接待过之后才来的中国,怎么可能没见过青铜华盖?”
“我说的不是华盖……看名字,拼一下!”
“Joseph……约瑟夫……”雷明真愣了一下,“刚那些人里面,有叫这名的?”
“王致诚叫吉恩,贺清泰叫路易斯,艾启蒙叫杰克、安德义叫米克勒,郎世宁叫朱塞佩,刘松龄叫费迪南德……嗯,没人叫约瑟夫……”
这下轮到其他人震惊了:这你都知道?
雷明真张着嘴,愣了好久,才“嘁”的一声:“那你说个嘚儿?”
“别慌……先帮我想想,这名字都有哪些国家的人在用?”
“多了去了……美、英、法、德、意、西班牙、葡萄牙等等等等:但凡信奉天主教……哦不,应该是基督教的国家,都会起这个名……想不想知道原因?”
雷明真呲着牙,笑的很得意,“因为耶稣的父亲……嗯,应该是养父就叫约瑟夫,《旧约》中就是这样叫的:Joseph,所以欧州国家叫这名的贼多,跟咱们这的老王差不多!”
“那有没有演变过,比如现在,有没有其它的拼法和读音?”
“当然有,各个国家、各式各样的读音和写法演变了好多。不过读音虽不同,但各国的传教士大都还是会这么写……嗯?”雷明真眼睛一瞪,“我靠?”
“你靠个嘚儿……还敢吹自己懂七国语言?不知道同样的字母、同样的排序的名字在各国都有不同的读音,甚至经过慢慢演变后,又会衍生出其它的拼读方式?等再传到中国,早似是而非了,何况又经历了两百年?重新给我拼,拼中文音译……”
一时得意,竟然给忘了……
雷明真讪讪的笑了笑,看李定安瞪着他,又正了正神色:“英语就叫约瑟夫,美国和英国都这么叫,呢称叫乔或乔伊……德语、土耳其语叫玉素甫,咱们XJ维族也这么叫……西班牙和葡萄牙语叫何塞,意大利语叫久塞佩,也叫朱塞佩,呢称佩佩……后面这俩都是球星……”
“你给我正经点,我管是不是球星……嗯,等会……什么佩?”
“久塞佩!”
“后面一个!”
“朱塞佩?”
我了个擦?
刹那,李定安的眼睛瞪的像灯炮,“孙老师,郎世宁是哪国人,原名叫什么?”
我哪知道郎世宁原名叫什么,就只知道他是意大利人……嗯,不对?
李定安刚刚才说过,好像就叫什么佩……
孙明方一个激灵,头像纺锤一样,差一点就磕到了画上:“唏……唏……郎……郎……郎世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