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满心欢喜,张开手臂就把谨哥儿搂在了怀里:“我的乖乖,祖母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保定好玩吗?你爹呢?”一面说,一面抬头朝门口张望。
只见帘子一动,徐令宜和十一娘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徐令宜身姿挺拔,面带笑容,显得精神焕发。
十一娘穿着件粉色素面妆花褙子,神色娇柔,像株春海棠似的,慵懒,妩媚。与平常大不相同。
太夫人微微一愣,觉得有什么掠过心头,可她的心里全是走在前头的徐令宜,很快就把这一点点的异样抛在了脑后。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太夫人嗔怪着,目光从头到脚地把儿子打量了个遍,觉得儿子比走的时候气色还好,暗暗颌首,笑道,“路上可还太平?用了午膳没有?”心里这才落了定。
“一路都歇在驿站。一切都挺好的。让娘挂念了。”徐令宜给太夫人行了大礼,“还没有用午膳呢!回来梳洗了一番就过来了,正准备到娘这里来蹭顿饭呢!”
既然知道我挂念,那以后就别出去了。
话到了嘴边,看到儿子眉宇间透透露着的飞扬,想到十一娘关于徐令宜这两年都待在家里的话,太夫人话忍了下来。旋即想到儿子还没有吃饭,忙高声叫了玉版:“还不把腊八粥端上来。”然后笑道,“可巧今天是腊八,先用腊八粥,讨个吉利,再用午膳。”说着,想到怀里的宝贝孙子也还饿着,起身牵了谨哥儿的手:“走,我们去吃粥去。”
“吃腊八粥了!”谨哥儿雀跃地和太夫人往东次间的宴息室去,嘴里不住地道,“祖母,您这些日子在家都干了些什么?我可想您了。我在容城的时候,吃驴肉了。想给您也带点。可爹说,太远了,带回来都坏了。我就给您买了把木梳子。”说着,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的荷包递给太夫人,“那梳子做工一般,不过我看寓意好,就买了……”
“哎哟哟!”太夫人很意外,“我们谨哥儿还给我带了东西……”有难掩的激动,“我看看,我看看,”停在东次间的门口就打开了荷包。
那的确是把很普通的梳子,黄杨木,梳背上雕着对寿桃。和家里小丫鬟们用的差不多。
“好看,好看!”太夫人摸着梳子上的那对寿桃,赞不绝口,“这寓意的确是好。”
谨哥儿松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只在容城吃了顿就走了。其他地方的东西就更不好了。等下次我再出去,一定给您买个好一点的东西回来。”
“好,好,好。”太夫人喜笑颜开,和谨哥儿进东次间,“你不在家,诜哥儿每次来都怏怏的,祖母这里冷冷清清的……”
谨哥儿同情地道:“他定是因为不能出去。”接着声音又变得欢快起来,“不过,我也给他带东西了。是一把马鞭。玉杆儿,乌金做的鞭,可漂亮了。我也有一个。是原来跟父亲牵马的一个人送的。他知道父亲在霸州,骑了两天的马赶过去的。您知道不知道平顺?这个人就在平顺做典史,是个从九品的官。您知不知道典目是做什么的?就是专抓盗贼的。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执壶。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偷偷地塞了我两个好大的金元宝……”
两人说着话,坐到了东次间的胡床上。
“真的!”太夫人给孙子凑趣,语带惊喜地道,“那我们谨哥儿这次出去,岂不是认识了很多的人?”
“是啊!”出去了一趟,见到了那么多稀奇的人和事,谨哥儿正想和人分享,太夫人的话如果正挠到他的痒痒处,扳着指头数着,他滔滔不绝地道,“我还认识了清苑的一个县丞,定兴的一个同知,蓟州总兵……”
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的徐令宜突然微微俯身,在十一娘耳边低声道:“我也给你带了东西!”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可没说上句正经话……
十一娘掩袖笑着横了他一眼。却不像从前,只红了脸不说话。
徐令宜看着只觉得心动,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夹着丫鬟低低的喊声:“七少爷,您慢点,您慢点……”
夫妻两人不由相视一笑,松开了手。
诜哥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六哥,你回来了!”
“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