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立即拒绝:“这要求实在矛盾。大人既然相信我有能力,若留下在下,还怎么助楚制晋?”
“你听我说完。倘若秦皇不答应,以你性格只会孤身回晋殊死一搏,不异于以卵击石,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生命?秦皇惜才如金,在这里更能施展你的才华。”
秦扬坚决否定:“若不能保公主平安,在下只能以死明志。”
本以为这番话会惹怒俏公子,谁知他并不在意,反而更加欣赏:“我不想毁你忠心。倘若秦皇同意助你,三年之内你留在楚国。三年之后,你必须回秦。”
秦扬万分纠结,最终还是拒绝:“在下是楚人——”
俏公子突然一拍桌子:“你要再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客气。”
秦扬缓缓垂下头,狠咬牙关,却不再回应。
俏公子走到他身边,踱了几步,竟不再怒火,嘴角微微上扬。
“秦扬,你觉得你的气节重要,还是云湘公主的命重要?”
秦扬猛然抬头。俏公子这一问,直击他的死穴。他固然视气节如生命,可若是为气节害死了赵语柔,所谓“忠君爱国”也不过是沽名钓誉,顾影自怜。
半晌,秦扬长叹一声。
“好,若大人能说服秦皇助云湘公主回楚,我誓必在三年内返回秦国,哪怕身死,也要把尸首葬在百崮原。”
“哈哈哈!”
俏公子甚是爽快,拍了拍秦扬肩膀:“忠不避危,志向高洁,武艺匹敌天下名将,用兵又出神入化——竟然让你这种人出来冒险,真是一群蠢材。他们不识货,我识。”
秦扬意兴阑珊,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不急,我还没想好。”
秦扬险些吐血。他这才意识到,只是完全低估了俏公子。
此人喜怒无常,城府极深,时而深藏心思,时而又锋芒毕露。论起洞察人心和御人之术,他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既然答应陪同俏公子微服私访,秦扬便不再纠结其他。眼下来说,获得俏公子信任,进而借秦国之力护赵语柔周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俏公子做事雷厉风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决定暗查后立即定下日程,明日一早就和秦扬二人易装出发。
“大人,你这身行头贵气难盖,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恐怕于暗访不利,得换换。”
俏公子一拳打在秦扬胸口:“还大人大人的叫,要是坏了大事我唯你是问。”
秦扬哑口无言,讪讪道:“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
看俏公子眉角挑起,秦扬赶紧打住话头,改口道:“那我如何称呼?”
“我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你称我天心先生即可。”
秦扬捏住下巴,认真考虑过后,说:“不妥。这种称号若被人听到,一样会让他人起疑,认为是来自名门望族。直呼其名虽然不敬,但恰恰可以自贬,来掩藏身份。我唤您‘天心’如何?”
俏公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光异常精彩。秦扬以为又犯了忌讳,正要赔不是,却听俏公子讲:“罢了,有点道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便让你这样叫我。”
说罢,天心径直走向门口,回头看向秦扬:“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秦扬不知他又要搞出什么来,问道:“去哪里?”
“你不是要找些寻常人家的衣服?”
两人趁着天还没黑,匆匆出了客栈。秦扬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打从出来后,他便感受到至少二十道精纯蓬勃的气息围绕在附近。不用想,必定是暗中保护天心的高手。
他还不至于愚蠢到认为天心会依靠他一个人来保护,不过对方留他在身边,诚如之前天心所说,用人不疑,这份魄力就足以令人佩服。
函峪关内略显萧条。街上时不时会有驻守在此的秦兵巡逻,本地生活的百姓并没有看到多少。
城中虽然谈不上破败,却也少见朱墙金瓦,甚至有些巷里还存留着土坯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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