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哲眼睁睁的看着外喀尔喀军队从兴都汗的王帐大营中撤出,他们的队形不整,但是撤退的速度非常快,当然,兴都汗的人马也没有在后面追赶,兴都汗这一仗也是损失惨重,麾下的士兵活下来的不知道还有几成,更重要的是民众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就在刚才的战斗中,参战的老弱妇孺几乎遭到了察哈尔联军的毁灭性打击,察哈尔联军再不济,战斗力肯定要比一般的牧民强,几乎是内喀尔喀部落要付出几条牧民的生命才能跟换取一条察哈尔联军士兵的性命。可以这么说,即便是这一次兴都汗得救,他的部落也基本完了。民众和士兵的损失即便是十年恐怕也恢复不过来,要知道,在草原上,人口是第一位的,如果一个部落想要兴旺发达,他就需要一定的人口支撑,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人口,他的部落很快就会沦为二流部落。兴都汗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浑身浸透了汗水,体力已经透支。他呆呆的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满眼的悲凉与无助,自己的子民就这样被一个个杀死在自己面前,但是自己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拯救他们的生命。
活下来的人仿佛是行尸走肉一般,他们从尸堆中爬起,在无数的尸体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有的人劫后余生,更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兴都汗望着满身的鲜血,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就在刚才的战斗中,他也亲自上阵,斩杀了数名敌军,不过他并没有受伤,身上的鲜血也都不是自己的,而是被他杀死的敌军的。猛然,兴都汗看见了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旺罕还能是谁。旺罕方才也是奋力搏杀,才勉强活了下来,不过旺罕的武艺并不高强,身上受伤多处,但没有伤到要害,见外喀尔喀的士兵撤退,旺罕第一件事就是要寻找兴都汗,很快,他便看见了枯坐在地上的兴都汗,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朝兴都汗走来。
“大汗!你怎么样,受伤了吗?”旺罕小声问道。兴都汗抬起头盯着旺罕,然后缓缓摇了摇头,片刻后,兴都汗叹息道:“旺罕,怎么办,我们的士兵和子民损失殆尽,内喀尔喀恐怕撑不下去了。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呢?”旺罕比兴都汗看的透彻,这个皇太极,出现的时机拿捏的如此好,很难让人不往别处想。不过自己算算,他这么做也对,草原各家的实力都不能太强,一旦有一个像察哈尔一样的领头羊,草原就会摆脱大金国的控制,这是皇太极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有意识的削弱草原各部的力量也是皇太极要做的事情。可是现在旺罕不能这么说,内喀尔喀已经元气大伤,皇太极领兵来援自己这边只能有感谢的份,如果有其他的心思,一旦让皇太极盯上,下场会比遇上察哈尔联军还要惨。
旺罕低声道:“大汗,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依附于强者,很显然,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如果大汗没有别的想法,我们只能彻底依附于皇太极,成为它大金国的一份子,皇太极的下一步已经很明显了,拿下了林丹汗,他就会成为真正的草原共主,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地位,也没有人敢怀疑他的地位,我们只有跟他站在一条线上,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有生存的机会。”兴都汗缓缓道:“其实,本汗并不是担心皇太极,再怎么着,既然他下了这么大力气来救我们,那么就不会对我们不利,否则岂不是得不偿失。我担心的是土谢图这些人,一旦林丹汗和鲁特汗被攻灭,我们又损失如此惨重,土谢图等人的漠东蒙古就会一家独大,在皇太极的默许下,他们会将草原的土地全部蚕食,那么我们内喀尔喀还能有生存空间吗?”
旺罕道:“大汗多虑了,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难道皇太极是傻子吗?一个分裂的草原,永远比一个统一的草原要安全,要方便控制。所以皇太极绝对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情况发生,林丹汗就是前车之鉴,一旦土谢图有坐大的迹象,放心,不用我们出手,皇太极就会先想办法控制住他。另外,我们也要体现出内喀尔喀部落的价值,我们紧邻大明,是皇太极跟大明之间的缓冲带,况且这么多年,无论是在大明经商,还是在大明刺探情报,我们都有不少路子,皇太极若是日后想跟明国继续开展,少不得要用上我们,大汗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向皇太极表示忠诚,他不仅不会动我们,还会阻止别人动我们。”
“唉!但愿如此吧。扶我起来,我要巡视一下战场,组织我的族人们收尸,不能让勇士们的遗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原上,他们的英灵会无法安息的。”兴都汗悲戚道。
外喀尔喀军队一口气跑出了里远,避开了皇太极的军队,而外喀尔喀的此番动作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察哈尔士兵本来就被两黄旗的精锐打的猪突狼奔,现在外喀尔喀不来支援他们,反而直接逃回本阵,要知道,外喀尔喀的这些士兵可都是铁甲部队,没有他们的支援,光靠这些无甲的察哈尔士兵根本就不是皇太极的对手,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就像是雪崩一般,两万察哈尔士兵在突然间崩溃了,额哲喊破了喉咙也没能阻止他们的溃退,额哲绝望了,要知道,在草原的战争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