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不敢相信,江擢居然生出这等恶毒心思。
别提什么他只是说一说,既然能说出这话,想是不知在心里存了多久。
江善表现的越愤怒,江擢心里越是满意,嘴角上扬道:“娘娘息怒,微臣不过是和您开个玩笑,阿钰是微臣的亲弟弟,微臣岂会置他于险境。”
“玩笑?”江善眼底掠过恼怒,谁会开玩笑毒死自己的亲兄弟?
“自然是玩笑!”江擢如是道。
说话的间隙,他右手摸上腰间缀着的白玉雕蛇玉佩,嘴角噙着令人反感的笑意。
江善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熟悉的玉佩样式,让她眼眸颤了一记。
注意到对面之人的视线,江擢把玉佩取下来,捏着手心随手把玩。
“娘娘可是觉得这玉佩眼熟?”
江善没有说话,但已经认出这枚玉佩,正是中秋佳节时,她赏赐给阿钰的。
玉佩原本是一对,且因阿钰属相正好为蛇,在见到这对玉佩的第一眼,她就想好要把它们送给阿钰。
却不知为何,其中一枚到了江擢手中。
“这白玉雕蛇玉佩,是我从阿钰手里讨来的。”江擢给出解释,嘴角弧度越发明显,“就如我方才所言,若是我开口,阿钰总是不好拒绝,这枚玉佩是,其他亦如是。”
“你在威胁我?”江善语气咬重,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知何时攥成拳头。
“微臣不敢!”江擢低下头颅,做出谦顺的姿态,“微臣只是不忍心,阿钰夹在我们中间,还不知会如何的为难呢。”
江擢的话,江善一个字都不信,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阿钰若是出事,我必不会放过你,你知道,我做得到的!”
她之前虽然讨厌江擢,但也觉得对方行事尚算磊落,可今日这一出,才让她明白何为人心险恶,不择手段!
“微臣自然不敢怀疑娘娘的能力,但玉石不与瓦砾相争。”江擢俊朗的脸上,噙着意有所指的笑,“毕竟玉石碎了,难免引人心疼。”
江善紧紧咬住牙齿,气急又憋屈的低喝道:“你还有没有心,阿钰是你的亲弟弟!”
诚如江擢所言,玉石不与瓦砾相争,江善不敢赌,亦不敢轻举妄动,一瞬间愤怒,憎恶,不安各种情绪在她胸口翻腾,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是气的。
江擢拱手道:“只要娘娘助微臣仕途通顺,阿钰自然不会有事。”
要说江擢为何突然这般着急,盖因宫中对他和江钰的差别对待,令他深感大失颜面,且如今六皇子降世,他仍然闲赋在家,察觉到宫里的态度,若再不自寻出路,只怕日后更无机会。
“微臣对您并无恶意,也希望您能抛开芥蒂,阿钰赤子之心,待人以诚,想来您也不想他伤心吧?”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般虚伪的话。
江善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恶声恶气道:“你给我滚!”
被呵斥江擢丝毫不觉尴尬,从容说道:“娘娘放心,微臣这就告退,不过在离开之前,容微臣提醒您一句,人若被逼到绝路,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而很多事情,防不胜防。”
‘防不胜防’四个字,由他口中说出来,充斥着莫名的冷意。
江善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精准抓住这话里的威胁之意。
面对阿钰,她不敢心存丝毫侥幸,江擢的狠心无情,她上辈子就已经体会过。
倘若阿钰出事,就算报复江擢,也无法弥补他受到的伤害!
而那边江擢说完这话,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碍眼,冲着江善躬了躬身,利落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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