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挽幼时打来玩的。
他细细摩挲过上头似有褪色的痕迹,满心欢喜放入怀中。
江晏知他不该如此,此行非君子之道。
可他这辈子大约是做不成君子了。
若是可以,他只希望做宋挽眼中的君子,待有朝一日她想起他,能淡淡感叹一句二爷磊落便成了。
“这里。”
萧霁野拉着宋扶同太医院院判走了进来,江晏缓缓抬眸,冲他一笑:“我的东西,留给她。”
他的身份没什么能给宋挽的,唯有同萧霁野在府外做的那些生意同银钱可留给她。江晏知晓她定不会要,可他还是怕。
他怕女子艰难,尤其是已经外嫁的她。
三皇子情况不太妙,他怕来日江行简不会好生待她。
有道是世路难行钱做马,虽铜臭于她来说等同粪土,但有了银子起码可保她衣食无忧。
江晏信得过萧霁野,他虽行事狂妄了些,但……
他信他。
见萧霁野点头,江晏闭上眼。
他听见宋扶不断唤自己的名字,亦听见大夫说不可留在此处。
江晏只觉浑身剧痛难忍,再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里无药,带他去老夫的医庐。”
满面白须的老者将一粒红丸塞入江晏口中,又吩咐宋扶将人带离。
萧霁野本想跟着离开,却被宋扶拉住:“江晏他……”
江晏为何要救他?
今日千柏重伤必有侯府手笔,所以江晏为何会奋不顾身救他?
眼见江晏已被人抬走,萧霁野垂眸道:“如何?”
宋扶抿唇,又想对方应也不知江晏心思,便松开了手。
“晏二爷大恩宋扶此生难忘,日后必有报答,但今日乱事频出,我离不得府上,只能劳烦仁兄代为照看。”
萧霁野抱拳:“宋大人放心,二爷乃萧某友人,萧某自会照顾得当。”
说完,他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宋扶看着几人背影,心中不安。
“去侯府寻人,务必将今日事告知挽儿,若侯府阻拦直接带她回府,不计任何代价。”
身边小厮点头,慌忙去府里寻人。
先前家丁都散出去寻家主同家主夫人去了,如今便费了些时间。待到众人到了城阳侯府时,整个城阳侯府被下人护得死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江行简同沈千沭是被人抬回侯府的,刚回府他便让人将大门同后宅护了起来。
今日事太过奇怪,三皇子因江妃挑唆被大皇子暗算,而千沭则伤于宋芸宁之手。
可射杀大皇子的,又是哪一方人马?
江行简虽第一时间想到了东宫,可转瞬一想又觉不合理。就算东宫那个瘫子突然好转,又为何要对沈千炽动手?
“主子,您怎么样?”
“无……事。”
方才府医看过,他身上至少有六七处折疡,轻轻按住胸口,江行简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
“告诉母亲,祖母那边到时辰了,另外……”
江行简垂眸,思索片刻道:“小心将澜庭院看管起来,今日事莫惊动夫人。”
他不想让宋挽知道今日之事,她性子烈,若是知晓二人之间必会割恩断义,反目成仇。
死死咬着唇忍住疼痛,江行简满心烦乱。
虽早早便知会有今日,可为何这局面到来他会如此惶恐?
“小的知晓。”
“将沭儿送于我房中,今日务必护住五皇子。”
射杀大皇子的幕后之人还未找出,他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