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可笑可怜又可鄙。
两百步的距离,对于奔驰的战马不过是转瞬之间。
胡知礼和陈功两人带领的骑军一左一右,宛如两柄尖刀一般,先行斜刺入城外那支被孤立的清军队伍之中,只是一瞬间便已经是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风雪迎面袭来,陈望微微眯起双目,箭矢的破空声骤响,弓弦的振动声不断,大量的箭矢自他的身侧急射而出。
只一瞬间,正前方清军的阵列之中的军兵便有十数人应声扑倒在地,数个缺口陡然出现在了陈望的眼眸之中。
马蹄乱滚,狂风呼啸,在潮水般的马蹄声之中,已经是迫近了二十步的距离,跟随在陈望左右的一众甲骑在这一时刻猛然丢出手中的铁骨朵。
飞旋的铁骨朵狠狠的砸入混乱的人群之中,站立在外围的一众清军被砸中者足有数十人,原本混乱的阵列再度不堪了数分。
沉重的铁骨朵砸在人的身上,轻则断骨,重则毙命,无论是哪一样都能让人瞬间失去反抗的能力。
清军的阵势彻底陷入了混乱,在密如骤雨的蹄声中,一众甲骑跟随在陈望的身后恍若洪流一般贯入其阵列之中。
伴随着阵阵清越的铮鸣,那些阻拦在马前的清军犹如被秋风扫落的落叶一样,被陈望手中的马槊扫至一旁。
鲜血的腥臭味一瞬间弥漫开来,充斥在众人的口鼻之中。
一众骑军在陈望的带领下,犹如跃入了羊群之中猛虎一般,一路横冲直撞,挡者披靡,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清军的阵势崩溃,绝望的哭号声、痛苦的哀嚎声、声泪俱下的祈求声充斥在济南东郊的原野之上。
但是这一切的声音,都没有能够让马上那些身披着赤甲的明军骑兵心中生出半分的怜悯,手上有半分的迟疑。
伴随着竖立清军阵列最中央那面蓝色的梅勒章京旗的折倒,这支没有能够及时返回营地的清军命运也已经是再无悬念。
明军的骑兵乘势反复冲杀,兵锋所到之处,满目尽是赤红之色,口鼻尽是鲜血之息。
这些逃散的清军,全都是实打实的军功,全都是登官的长阶,白花花的银钱。
陈望牵引着战马踏过了那面倒伏在地的梅勒章京旗,粘稠的鲜血顺着槊杆向着下方缓缓流淌而去,四周一众甲骑皆是低首垂目,执枪侍立。
锋利的槊刃倒映着那梅勒章京死不瞑目的双眼,那梅勒章京头颅在旌旗的旁侧,就在陈望的马槊近侧,而身躯却是五六步之外的远方。
陈望转过头,仰起头看向不远处的济南城墙。
城墙之上旌旗摇曳,守城的军民站在垛口拼命的挥舞着手臂,口中不住的呼喊着。
震天的欢呼声之中夹杂着哭声,无数人喜极而泣。
城破在即,本以为一切已经注定,注定是要破家灭门,身陷于虏贼之手。
数日之前援军到来的消息就像是黄粱一梦一般虚幻。
望眼欲穿却是怎么都望不到,盼了又盼但是终究只是不见。
但是现在一切终于成真。
他们盼了多日的王师终于到来,王师不仅到来,而且还将他们从水火之中危难之中解救了出来。
城外攻城的东虏被摧枯拉朽的击溃,剩余的东虏也都龟缩在营地之中不敢出战。
他们就在城墙之上将一切的事务都尽收于眼底,那些在前不久还耀武扬威的清军甲兵现在却成为了城外王师的刀下亡魂马下之鬼。
陈望倒提着马槊,策马向前,领着一众甲骑直入城下。
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陈望身上的征袍,就连座下的战马身上也沾染了大量的血水。
战马身上的汗水混杂着血水,伴随着跑动不断的滴落在地,在经过的道路之上留下一条鲜血染成路痕。
跟随在陈望身侧的一众甲骑也是都是征袍带血,衣甲赤红,杀气凛冽。
陈望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