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撤离后,哑奴从家中一直逃到郊外的树林中,目睹了昨夜的一切,他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停下,也不敢求救,这一躲就是半个月,只靠吃野草为生。
他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炎热的夏季,还深处湿热的树林中,伤口处已有流脓腐烂的现象,加上连续几日的高热,他的身体愈加虚弱。
小小的孩子躺在地上,看着树林中撒下的光,开始后悔为何自己没有在那夜跟着父母死去。
就在他意识混沌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
孩子总是好奇心旺盛的,但他早就没有能挪动身体的力气,眼前也发黑发晕,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哑奴感觉到脸上传来的温热,他睁开迷蒙双眼,一只满身伤痕的大黄狗正温顺地趴在他身旁,用舌头舔着他的脸颊,似乎是想将他唤醒。
“你也受伤了啊……”
孩童想要说话,可喉咙中只能发出怪异的咕噜声,无奈,他只能抬起似有千钧重的胳膊,摸了摸大黄狗毛茸茸的脑袋。
自那日后,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哑奴没有捕猎的能力,大黄狗就瘸着腿,去闹市中捡来食物给哑奴。
可他的伤在喉咙处,别说吃东西,就连水几乎都无法吞咽,整个人变得骨瘦如柴,身上的高热也一直没退。
兴许今天,兴许明天,垂死的孩子躺在地上,在心里算着自己仅剩的日子,不想那日大黄狗去找食物后,这丛林中来了一个男人。
哑奴那时意识不清,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记得他身形高大,穿着昂贵的绸缎衣裳,弯下腰问哑奴:“你愿意跟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