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纯是想要让我开心,想要‘拯救’我,为什么你看到我不出去打排球的时候不是担心我是不是有事情,是不是难过?而是觉得我瞧不起你让你面子受损?还是你觉得从未有人拒绝过你,冷不丁你受不了了?”
苏慕安记得白苏苏哑口无言地盯着她,而她自始至终只是声调平平,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后来白苏苏怎么离开的,她都想不起来了。
那似乎是高中三年,苏慕安唯一一次露出咄咄逼人的一面,真正像个十八岁女孩一样咄咄逼人。
如果那天她心情稍微好点儿,可能面对白苏苏来势汹汹的指责,只会笑着敷衍一句“哪儿有啊,干吗说得那么严重?下次一起不就好了?”。
可她那天刚好情绪不好,因为看见了沈流年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了。
苏慕安始终不清楚为什么白苏苏要这样执着地和自己“做朋友”。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执着,比如苏慕安对成绩、白苏苏对人缘。
她也许应该庆幸自己还有点儿本事被人家瞧得起,不像张敏,存在感全无。
苏慕安没兴趣跟她讨论自己生命中到底有几个人不是过客——是不是又怎样。白苏苏自然有很多漂亮的信纸,少了她的一封回信,虽然略有缺憾,但是不失为另一种圆满。
这样想着,她又有点儿意气用事地抽出一张白纸,写上:
你背后的方程式解错了,那个应该是双曲线,不是椭圆。
所以可见,你的信我都好好看了,无论正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