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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勒住战马,柔和的目光落在奔腾的河水之上,不由地心潮澎湃起来:“友若,这里应该就是你说的秦亭津吧?”
“没错。”
荀谌肯定地点点头:“这里虽不及濮阳津、仓亭津规模大,但日常却也有三、五十条船,或许是战乱的原因,现在竟成了这般荒芜的模样。”
“没人好啊。”
王昊长出了口气,轻声道:“这样更有利于我军隐蔽,否则难保不会泄露消息,若是传到卜巳那里,便得不偿失了。”
“这倒是。”
荀谌回首凝望四方,直奔主题道:“按照目前的情报,虽然黄巾溃军沿河水而下,但其应该会在秦亭附近,这里距河水仍有一段距离。”
“在下建议,我军应该在秦亭以东十里的密林埋伏,待黄巾溃军过来,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嗯。”
王昊肯定地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密林更适合我军伏击,今夜命火头军多烧些麦饼,从明日开始,便以干粮度日,以免暴露。”
荀谌颔首:“喏。”
王昊勒马转身:“走吧,回去。”
荀谌应声:“好。”
不多时,二人便返回秦亭,率领队伍直奔十里外的密林。
晌午过后,便抵达密林,荀谌、赵俨立刻带队修建营地,伐木的伐木,安营的安营,直至暮云四合,余晖散尽,方才修建完成。
两日后。
有黄巾飞骑哨探往来飞驰,打探情报。
王昊隐遁在林中,透过树枝间的缝隙,向外张望,暗松口气:“幸亏咱们准备了干粮,否则一定会被黄巾的飞骑哨探发现。”
“是啊。”
荀谌颔首点头,轻声道:“卜巳应该是被打怕了,飞骑哨探往来不停,不过,咱们提前准备了干粮是一回事,司马以蒿草隐蔽行踪的办法,同样堪称一绝。”
为了更好的隐蔽行踪,王昊命人将札甲、衣袖、头盔等处,全部绑上蒿草,如此一来,匆匆而过的黄巾飞骑哨探,不容易发现他们的行踪。
“迷惑敌人的小手段而已,不值得一提。”
面对荀谌的夸奖,王昊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欣喜:“我估计黄巾溃军已距此不远,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好。”
荀谌颔首点头,随即扭头吩咐道:“司马有令,全部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身旁的人依次向外传递:“司马有令,全部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司马有令,全部打起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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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秦亭的路上。
一条土黄色的巨龙正缓慢而行。
队伍的中部,土黄色的大纛旗迎风招展,下方一个身材魁梧,肌肤微黑,五官端正的男子正坐在战马上,愁眉锁眼,似是陷入沉思。
他是卜巳。
兖州黄巾渠帅。
虽说皇甫嵩的大军追杀了二十余里,旋即撤退,不再追杀,但也不知为何,最近两天,他的眼皮总是不停的跳动,心情不自觉便陷入沉闷。
“渠帅。”
身旁大将张勃似乎察觉到卜巳神色有异:“您这是怎么了?”
卜巳摇了摇头,眉头却皱得更高:“我也不太清楚,总感觉有些胸闷、心慌,尤其是这右眼皮,总是不自禁跳动。”
“唉—!”
长叹口气,卜巳猜测道:“或许是两次败于皇甫嵩之手的缘故,我担心咱们的下场会跟波才、彭脱一样。”
张勃欠身拱手道:“渠帅切莫胡思乱想,胜败乃兵家常事,您现在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