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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令人不安。
七月初三是太子朱佑樘的生日,周太后在清宁宫举办了小型的家宴,请了嫡亲的家属过来庆贺,也就是朱见深父子、重庆公主一家子等。
朱佑樘已经满了六周岁的朱佑樘进退有礼,像个小大人。
宴后,父子二人避开人独处的时候,朱佑樘还是瘪了瘪嘴,包着一包眼泪:“爹爹,我要娘亲。”
朱见深压制了一年多的思念瞬间被挑了出来,眼圈泛红,沉声安抚儿子道:“爹也在找,你再等等。娘亲可能去很远的地方玩去了。”
朱佑樘摇头:“没有!娘亲昨天还给我做了绿豆糕!”
朱见深微愣,扶着儿子稚嫩的小肩膀问道:“你说什么?”
朱佑樘怕父亲不信,连忙说道:“娘亲做的绿豆糕会放陈皮,皇祖母这里的绿豆糕就没有。我吃出来了!”
朱见深眼睛骤然亮了!
果然,这家伙没死,一定是躲在了皇宫里什么地方!
朱佑樘见父亲发呆,怕他不信,拉着他赭红色的袖子摇晃:“爹爹,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这个衣裳,上面还有娘亲的味道!”
朱佑樘撩起自己的外衫,露出里面贴身穿的内衣。
朱见深仔细看了看内衣的针脚,不像针线局出的那样缜密一致,像是元芷的作品。
他压抑住心脏的狂跳,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死元芷,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偷偷给孩子送吃食送亲手做的衣裳,是怎么做到的?
清宁宫乃至自己身边,一定有与她勾结的人!
朱见深当即叫来了覃吉。
覃吉是他最信任的内侍,朱佑樘搬到清宁宫由太后照顾,他就把覃吉派过来贴身服侍朱佑樘。
“混账奴才!办的好差事!人家把东西吃食都送到太子身边了,你还一无所觉!”
覃吉满头雾水地跪了下去:“奴才知罪!还请皇上明鉴,让奴才知错就改!”
“太子吃的绿豆糕,都是哪里来的?太子贴身穿的衣物,又是谁准备的?快去速速查清楚。”
覃吉慌乱地退了下去,不多时就过来禀报了。
“回皇上,太子的点心吃食都是太后宫里专门的陈内官服侍,他也是之前安喜宫、空濛阁专门伺候方姑娘的人,对太子的口味最是熟悉。绿豆糕里放陈皮,是之前方姑娘就教过他的方子。至于太子的贴身内衣……太子的内衣之前都是方姑娘亲手缝制,这一年多是针工局在置办,可都是专人负责,布料、材质与以往一致,并无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