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忽然停住了,余忠恭敬地等着他说下去。张子凡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还是讲下去吧,”他说。“刚刚我忽然觉得有了点头绪,仿佛得到了些—线索。可忽然又都没了。继续说你的吧。”
余忠继续道:“十个将被处决的人,姑且让我们用这个词——处决吧。十个人都被处决了。那人完成了他的任务。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岛上脱了身,销声匿迹了。”
张子凡说:“第一流的遁身术。不过你要知道,余忠,世上没有不可能解释的事。”
余忠道:“大人,您是不是认为如果这个人没到岛上来,自然也不可能离开这个岛?据有关人的叙述,他从没到岛上来过。这么说来,惟一的解释是,这个人就是十个人中的一个。”张子凡点点头。余忠热切地说:“我们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大人。我们仔细考虑过。现在我们起码不像清风岛案件刚刚发生时那样在一团漆黑中了。
梁飞燕留下一本日记,华云师太也有日记。老陆风写了一些杂记——全是有关律法的,用词比铰隐晦,但内容却非常清楚。沈鹤也留下这样的一些杂记。这些证词情况没有什么出入。死亡的顺序是这样的:方玉龙,秦钟夫人,曹豹,秦钟,华云师太,陆风。陆风死了以后,梁飞燕的日记上记述了南宫锦夜晚离开了房子,沈鹤和元真和尚跟随他也出去了。沈鹤在他的便笺上也有这个记载,只这么一句话:‘南宫锦失踪了。’”
“大人,根据这些记载,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可以解释这一疑案的结论。南宫锦是淹死的,这一点您应该还记得。假定南宫锦是疯子,他完全有可能杀死其余的那些人以后自己跳崖自杀。或者死于泅水游往陆地的途中。
“这个结论看来还说得过去——但可惜它不能成立?
“是的,大人,完全不能成立。首先,根据仵作的检验结果,仵作是在七月二十日清晨到达岛上的——这些人至少都死了二十个时辰以上了,或许比这还更长些。仵作所能判定的也就是这个。但是他肯定的说南宫锦的尸体是在水中浸泡了四至五个时辰以后才冲刷到岸上来的。由此可以推断,南宫锦一定是在十六至十七日夜间某一时刻掉进大海的。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尸体冲上来的地方——尸体卡在两块礁石之间,石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衣服和头发等等。他一定是在十六号夜间涨潮时搁置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在子时左右。在这以后,风暴就停了,后来最高的水位要比这里低得多。您也许会说,南宫锦首先干掉了其他三个人才跳进大海。可这就又有一点解释不通了:南宫锦的尸体是被拖到潮水冲不到的地方,而且笔直地停在地上——整整齐齐。这就不容置疑地证明了一点,南宫锦死后岛上还有人活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究竟该怎样解释呢?
十七日清晨的情况是这样的:南宫锦失踪(淹死)了,还剩下三个人,元真和尚、沈鹤和梁飞燕。元真是被暗器杀的。他的尸体也在海边。就在南宫锦尸体的近旁。梁飞燕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沈鹤的尸体在海上,离他不远还有个木盒。”张子凡打断他的话头,高声问道:“那木盒里有什么!”
“有数张面值不低的银票,另外还有一本名为清风十四式的剑谱。现在让我们逐个分析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大人。我先说说元真和尚。我们假设是他把沈鹤推下悬崖的——以后他又给梁飞燕下了迷药把她吊死。最后他走到海边,用暗器自杀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把他身边的暗器拿走的呢?因为暗器最后是在房子里的楼梯口发现的——在陆风的房门口。”
张子凡道:“上面留下手印没有?”
“有,大人,有梁飞燕的。”
“天哪,那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大人,您想说可能是梁飞燕干的。是她用暗器把元真打死,然后带着暗器走回屋去,把沈鹤推下悬崖,最后自己上了吊。这一切听上去还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她房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留有一些和她鞋上沾的一样的水草。看来当时的情况是她站在椅子上,把绳圈套在脖子上,然后踢开了椅子。“可是我们发现那把椅子并没有翻倒,而是同屋内其它几把椅子一祥,整整齐齐靠墙放着。这肯定是梁飞燕死了以后,别的什么人放的。“现在只剩下沈鹤了。假如您告诉我他用暗器杀了元真和尚,让梁飞燕上了吊,然后走到外面,自己跳下悬崖——我可绝对不会相信。正常人不会这么做,而且深鹤死之前中毒了——再说沈鹤也不是这种人。我们了解沈鹤——他绝不是那种主张伸张正义的人。”
张子凡说:“你说得对。”余忠接着说:“因此,大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