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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凡又问道:“画卷上写的那些东西呢?”捕快余忠郑重其事地说:“我正要说这个问题,大人。”他清了清喉咙。“我尽可能详细地调查了那些控告。从最先上岛的秦钟夫妇说起吧。他们本就是江湖人士,听说很恩爱,这些年两口子名声不差。至于那个林勇我也查了,确实是被人杀的,妻子还上吊了,但是找不到杀人凶手。至于是否就是秦钟夫妇犯下的就不得而知,但是我个人也觉得其中似乎有些耐人寻味的事。但这案子毕竟过去快十年了完全无从追查了。“
接下来说前大理寺少卿陆风。这个人什么问题也没有。他是审理董青的官员。顺便提一句,董青是有罪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证据是在他被处决后才发现的。他完全罪有应得。但在宣判时都议论纷纷,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认为董青是无辜的,他们认为陆风是公报私仇。
“再说梁飞燕,她原本是在一乡绅家做丫鬟的。这乡绅家里发生过一起溺死案。不过,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牵连。实际上她表现得非常勇敢,跳进莲花池里去救人。如果不是及时被救上来,她自己也差一点送了命。”
“继续讲下去。”张子凡叹了口气说。余忠深深吸了口气:“南宫锦是位名医,在京城有个医馆。我们没发现画卷上指控的那种事。不过追溯到十五年前,他确实在自己老家的一间药铺,给一个叫做柳红的女人动过手术。那女人难产,最后死在手术台上了。或许他当时对这种手术不够熟练——经验不多——技艺不精,终究算不上是犯罪。这里面肯定不存有动机的问题。“
接下来说华云师太,她曾是峨眉掌门,原本确实有个师姐和师妹,不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个被杀一个跳崖了。事情本身近乎残忍——但也谈不到犯罪,毕竟没查出跟她有直接联系。”
“听你说的这些,”张子凡说,“似乎反映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个假借欧阳寻之名的人,插手的正是律法无法触及或者官府无从办理的案件。”余钟按照名单毫无表情地继续介绍道:“年轻的方玉龙两年前初出江湖,四处追缉些江湖恶人,据说江湖巨恶夺命判官就是被他追到的。至于那周文周武确实是被人杀了,但是究竟是怎么被杀的,又是谁杀了他们的,我们不得而知。
“我们没找到有关曹豹总镖头的作案的任何明确的线索。他做了几十年总镖头了,两年前他女婿接手后,才在家中安享晚年的。黄子峰是他的师父。也就是威武镖局上一任的总镖头。后来因为自己一个弟子和黑风寨勾结劫了他的镖,他只身去找那叛徒,之后就莫名的死了。曹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新仇旧恨。事实上他不但是他师父,还是他岳父。至于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事就不得而知。”
“好吧。”张子凡说。
“我们来说元真和尚。他曾在华阴县待过,我怀疑阿虎被抓的那件案子他是那个漏网之鱼,后来也不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少林寺的和尚。此人看起来不简单,保不准画卷上说的是真的。”
“最后再说这个沈鹤,”余忠犹豫了一下,“他以前和我一样是个捕快。”张子凡又不觉一动。“沈鹤,”张子凡一字一字地说,“他不是个好人。”
“您是这么看他的嘛,大人?”张子凡说:“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但是他非常狡猾,让他逃脱了。依我看他在方刺史那个案子里是作了伪证的。当时我就很怀疑,但找不到证据。我派其他人去调查过这件事,也没发现什么。我现在仍然相信,如果当时我们知道如何入手,肯定会发现一些线索的。这个人不正直。”两个人有一会谁都没开口。最后张子凡又问:“阿虎死了,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吗?”
“我就知道您马上就要打听这件事,大人。阿虎是七月十一日夜间死的。据我们查到的结果是是饮酒过度,至于其它的就没什么发现了。”张子凡慢慢地说:“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余忠?”
“或许我能猜得到,大人。”张子凡沉重地说:“阿虎死得也太凑巧了!”
余忠点点头道:“我猜到您就会这么说的。”张子凡的拳头砰地敲了一下桌子,喊道:“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不可能。十个人被杀死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岛上——我们既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是怎么下手的。”
余忠咳嗽了一声说:“呃,并非完全是这样,大人。我们多多少少知道些为什么。某个对正义怀有怪异想法的人,一心寻找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他一共找到了十个人,也不管他们是真有罪,还是假有罪。他满不在乎……”
张子凡激动起来。他严厉地说:“你说他不在乎吗?可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