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他悄没声地迅速走回门口,搬开门前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他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楼下大厅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沈鹤光着脚跑到楼梯口。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能够听得这么清楚。原来风已经完全平息,天放晴了。微弱的月光透过楼梯上的窗户照亮了楼下的正厅。沈鹤在一瞬间看到一个黑影穿过大门,一下子消失到户外。他刚要下楼去追,马上又站住了。差一点又当了傻瓜!或许那个人没想到他本人犯了个大错,把自己完全暴露出来。因为现在楼上有人居住的三个房间里,必定空了一间。现在只要查明哪间空出来就成了。沈鹤迅速回到走廊。他首先在南宫锦门口站住,敲了敲门,没有回答。他待了片刻,又来到元真和尚门口,里面立刻传来回答:“谁啊?”
“是我,沈鹤。我刚看似乎南宫锦不在屋里了,你能开门我们一起看看嘛,对了我去叫梁姑娘。”他又到走廊尽头那扇房门,也敲了敲:“梁姑娘,梁姑娘。”传出梁飞燕恐慌的声音:“谁?什么事?”“别怕,梁姑娘,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他来到元真和尚的门口。房门打开了,元真和尚站在那儿,左手擎着一根蜡烛,警惕地说:“出了什么事?”沈鹤急忙把他发现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元真和尚的眼睛一亮。“南宫锦,是吗,是吗?那么说是他了,这只小鸽子!”他走到南宫锦的门口。“对不起,沈鹤,我对什么都不能轻信。”他重重地敲了几下房门。“南宫锦,南宫锦。”没有回答。元真和尚绕到南宫锦睡得房间窗前,再窗上捅了个洞往里窥视了一下,然后他说:“门并没有上门栓。”沈鹤说:“也就是说,他是关了门就直接走了。”元真和尚点点头说:“做得很谨慎。我们去找他,沈鹤,这次我们可要抓住他,用不了多久。”他朝着梁飞燕的房间喊:“梁飞燕。”
“哎。”
“我们去追南宫锦,他出去了。不论有什么情况也不要开门,懂吗?”
“哦,我懂。”
“如果南宫锦回来说我死了或沈鹤被杀了,不要理他,明白吗?除非我和沈鹤一起叫你,否则别开门。明白了吗?”梁飞燕说:“明白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没脑子。”元真和尚说:“那就好。”他走回来对沈鹤说:“现在——跟上他!要快!”
沈鹤说:“我们最好当心些,如果背后的人是他,那他手里可能有暗器。”
元真和尚咯咯一笑,跑下楼梯。他说:“这你可错了。”开大门的时候,他说:“我看把门栓直接取了吧,这样回来的时候可以方便点。”做完这些然后又道:“那暗器已在我这里了。”一边说,一边把暗器从怀里抽出一半来。“这是今天晚上在我抽屉里发现的。”沈鹤猛地停在门口,面色变了。元真看出这一点,不耐烦地说:“别犯浑,沈鹤!我不会对你用的!如果你怕,那现在你就回去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让我自己去找南宫锦!”他冲进外面的月色中,沈鹤踌躇了片刻也跟了出去。他寻思着,“我反正要搞清楚,况且……”况且在这之前他也对付过那些带有暗器的罪犯。沈鹤也可能欠缺点儿别的,但是绝对不缺乏勇气。见到危险,他会毫不犹豫地迎上前去。对于公开的危险他从不退缩,他怕的就是那种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不知来自何方的危险。
六
梁飞燕留在房里等待结果。她起身穿好衣服,向房门瞟了几眼。房门非常结实,门栓也是上好的,门后还顶着一张桌子,不可能从外面撞开。南宫锦身体并不强壮,要想破门而入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南宫锦打算害人,他一定使用奸计,而不是借助暴力。她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设想南宫锦可能采用的手段。他很可能像元真和尚分析的那样,声称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个死了。也许他假装受了重伤,呻吟着爬到她门口。还有其它各式各样的可能性。比方说,告诉她房子着火了……不错,这很有可能。把那两个人诱出房外,然后在地上洒上些油,再把房子点着。于是她就像白痴一样,被禁锢在房子里等死。梁飞燕走到窗口,还好,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从这里逃命。只不过要摔一下——好在下面有一个花坛。她坐下来拿起日记,用清晰秀丽的字体写起来,反正要消磨时间。突然,她周身一紧,她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楼下什么地方的玻璃被打碎了。但是当她支起耳朵仔细去听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她听见——也许是幻想自己听见吧——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吱吱嘎嘎的楼梯声,悉悉索索的衣服声……但这一切都无法确定。她得出结论和刚才沈鹤的一样,这些声音纯粹出于自己的想像。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声音。有人往楼上走,窃窃私语,坚定的脚步登上了楼梯,一扇门打开又关上,脚步走上了二楼,接着二楼上发出更多的声响。最后,脚步声又沿着走廊向她的房间这边走来。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