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逸被养在容嫣的长乐宫,似乎知道容嫣想要拉拢沈瑾书,因此第二日下朝后去了一趟御书房,让等待授课的沈瑾书先陪他用膳。
这用膳的地点自然是在长乐宫,很多官员们都看到了沈瑾书,而且殿门大开着,宫人们侍奉在左右,沈瑾书这便是正大光明地被太后召见,旁人无从置喙。
沈瑾书恭敬地对容嫣行了礼,坐下用膳后,容嫣聊家常般询问起赫连逸上朝的情况。
赫连逸一一回答,容嫣给出的建议是多向几个辅政大臣求教,不懂的也可以问帝师。
“臣定会竭尽全力教导幼帝。”沈瑾书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就今日的早朝内容谈论下去,显然是只想给赫连逸授课,而不愿参与到前朝的任何党派之争中。
这倒是一股清流,容嫣不急,用过早膳后她和赫连逸都换了一身便服,带着沈瑾书,很低调地出了皇宫。
容嫣连迎雪都没带,只有他们三人,以及隐藏着踪迹保护他们的一批暗卫们。
沈瑾书不会骑马,容嫣便安排他和赫连逸同乘马车。
而她则一身朱红色劲装,抓着马鞍,一脚踩在马镫上,腿一抬很轻松地上了马。
容嫣拉着缰绳坐在身白如雪的高头大马上,未施粉黛却依然瑰丽,给人一种英姿飒爽感,从马背上侧过头对车内的沈瑾书和赫连逸道:“我先行一步跟摄政王汇合,到时候也好为你们安排住处。”
“是。”沈瑾书没想到大祁最为尊贵、身在后宫的太后娘娘竟然会骑马,她一改在宫中的庄重高华,流露出的几分洒脱让人想到了“巾帼不让须眉”一词。
容嫣策马的速度很快,敏捷的同时不失高雅,转瞬就消失在官道上。
“母后不仅会骑马,而且还能拉弓射箭。”赫连逸等容嫣的背影不见了,他才放下帷裳,两手搭在膝盖端正地坐在马车内,精致如玉的小脸上全是骄傲和孺慕之情。
“以后朕也要像母后这般厉害。”
沈瑾书闻言笑道:“论骑射整个大祁无人能比得上你的皇叔摄政王,他虽然身在朝堂,但他武艺高强,过去上过很多次战场,被大祁将士誉为战神,令敌国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所以臣认为皇上要是想学骑射,可以拜摄政王为师。”
沈瑾书不知道的是一听见有关摄政王的,赫连逸心中就是一片冷意,但面上不显,垂着眼很失落的样子,“可皇叔好像不喜欢逸儿,他不愿意教逸儿的。”
沈瑾书从内到外都是温柔的,以帝师的身份教导着赫连逸,“你是帝王,摄政王即便是你的皇叔,那也是你的臣子,拒绝你便是抗旨。”
“不过没必要为此伤了你们的叔侄感情,皇上若是真的想学好骑射,臣去找摄政王说。”
“那学生便谢谢老师了。”赫连逸很敬重沈瑾书,心里在想看来沈瑾书并不赞同赫连祁谋朝篡位,而是只想国泰民安,让他跟赫连祁和睦相处。
在朝中党争日益严重的情况下,沈瑾书这样的人显得尤其难能可贵,他必须得收为己用。
*
容嫣奔波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幽州地界,带的一批暗卫提前通知了在此巡查的户部尚书几人。
他们匆忙去迎接。
容嫣免了他们的礼,没从马上下来,问了赫连祁的行踪,便独自一人策马找过去。
赫连祁正负手站在一大片麦田前,听到马蹄声后回身看过去。
女人策马而来,发饰简单,只在额头上戴着一圈额饰,衣摆飞扬,朱红色被她驾驭到极致,明艳动人心魄。
赫连祁眸色微深,右手的大拇指用力碾碎了手中的麦穗。
在容嫣骑马向他奔来,突然离开马背往他怀里扑时,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拽住容嫣的后领,毫不怜香惜玉把人放到地上。
“这么快就找过来了,太后娘娘可真是一刻都离不开本王。”周围没其他人,赫连祁的手伸向容嫣,弯身附在她耳廓,呼吸滚烫,低沉磁哑的嗓音让人身心麻颤,然而那话语却全是羞辱。
“带着药玉骑马的感觉,跟本王弄你比起来,哪种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