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去。
她努力安慰自己:没事,一定是误按,大半夜戚淮肆怎么可能会接听一个半小时电话,他一定也是误按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桑榆念念叨叨半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瞬间,她像只腹背受敌的刺猬,浑身汗毛战栗起来。
直到看见来电备注,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喂?爸,怎么了?”
桑榆其实不太愿意喊贺成刚爸爸,在她心里,爸爸这个称呼早在十多年前,就随着那场车祸一起被埋进了土里。
但沈素态度强烈,从进入贺家第一天便要求她喊出口。
即便贺成刚站在一旁打圆场,贺昭也没有改口喊妈,沈素依旧坚决地将手掌按在她肩膀上,用半逼迫的语气让她改口。
桑榆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沈素对她的一种保护。
贺成刚的烟嗓像破风扇,夹带着笑意传过来:“小榆,怎么不在家啊?”
“我在夏夏这儿,您有什么事吗?”
继父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适应,尤其是他语气中带着莫名讨好的意味,更让桑榆更觉得他有事要说。
贺成刚:“没什么大事,就我那新工作,公司签的劳务合同,说是要让家属签字,小昭今天忙着在外面跑业务,我联系不上他,想让你帮我签来着。”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桑榆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她看了眼时间,立即下床换衣服:“行,我现在回家一趟,大概半小时内就能到。”
“不用不用,合同不在我手里,由公司统一保管,我把地址给你,你直接去签就行。”
桑榆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下:“您不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