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刚的声音有片刻停顿:“我……我接了活下午去临市,抽不开身,我跟公司负责人说一声,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继父最近工作确实很忙,经常跑货车去外地,有时三两天不在家也是常事。
桑榆没多想,应承下来。
继父自从有了新工作,人跟着充实起来,不再一天到晚骂鸡遛狗,给沈素省不少事。
看着她气色日渐红润起来,桑榆心里对贺成刚的抱怨,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多少消散一些。
桑榆简单收拾一番,画了个淡妆,准备随便搞点吃的出门。
走到厨房,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狷狂的字迹一瞧就是出自夏夏。
【我带小北极去打疫苗,锅里有醒酒茶记得喝,午饭自己对付下,晚上带你去吃大餐,爱你(づ ̄3 ̄)”】
桑榆给自己煮了碗拉面说,一口喝完醒酒茶,脑袋终于彻底活络起来。
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车在路上疾驰,桑榆的思绪却停留在昨晚,酒精害人,脑细胞都被酒精杀光了。
她苦恼不已,深知自己酒品不好,大学时就出现过喝醉酒抱着路边陌生男同学,痛哭流涕的社死事件。
昨晚还不知道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她只希望短期内不要见到戚淮肆。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停下来。
桑榆探头往车窗外看去。
不远处辽阔宽广的大片草地上,几匹颜色各异的马正低头吃草,枫叶被层林浸染成红色,连落在地上的树叶都带着初秋的温柔。
远处闲闲散散穿着骑马装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马棚前,距离隔得有些远,桑榆看不清长相,只能从气质上揣测出不是普通人。
?
她要去的是货运公司,这是马场吧?
“师傅,是不是开错地方了?这里是马场吧?”
司机瞅了眼目的地:“没错啊,风驰豪士园,豪士horse,不是马场是什么?”
桑榆抿了抿唇角,是这么理解的吗?
她还想再开口确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是桑榆小姐吗?”
桑榆抬起头,一个穿着黑色骑马服背心的年轻男人走过来。
对方确定桑榆身份后,立刻自我介绍。
原来是货运公司老板的秘书。
“桑小姐跟我来吧,我们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桑榆两手的食指拇指放在身侧,相互摩擦了下,这是她紧张时候的下意识动作。
签个合同需要大老板亲自来吗?
公司人事吃空饷的?
她心中有些不安,状似随意地问身边带路的男人:“贵公司老板怎么称呼?怕待会儿见了面……”
男人性格很随和,笑着回答:“我们老板姓郑,你直接喊郑总就好。”
桑榆吊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来,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姓郑,不姓袁。
不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相亲对象就好。
就在刚刚,桑榆心头闪过一丝怀疑。
今天的行程会不会是继父跟那个袁老板商量好的,请她入瓮。
看来是她想多了,继父为人处世虽然市侩了些,但应该做不出这样龌龊的事。
马场面积很大,两人走了快十多分钟才在一处木质回廊亭外停下。
电动感应门打开的瞬间,门口出现一个挺着啤酒肚,顶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看见那人的瞬间,桑榆脸颊血色褪去一大半。
是她低估了贺成刚,他干得出这种恶心的事。
“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