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外面,大东家悄悄给白管事使眼色,示意他询问情况。
大东家背着手,看似很淡定,心里却不平静。老大夫言犹在耳,黄管事跟自己还有点瓜葛。这要是在**里没了,还是要先知会他家里人一声,不然,闹腾起来也够人头疼的。
白管事真心不想管黄管事这茬事,碍于大东家,私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于他而言,黄管事现在出事弊大于利,两人平日虽然互别苗头,可相处久了知根底有分寸,相处还算有道。
这位李姑娘,是黄管事招惹来的。王冒上回从李家村回来一字不落把事情说了,人家说那话,明显是不想罢休的意思。
就怕姑奶奶再来**里赢钱捣乱,谁知道风水轮流转,人家是没主动上门,昌顺这边还要去请人。
等着瞧吧,请神容易送神难,事情没完呢。
黄管事半死不活,事情都落到自己肩上了。
白管事真心怵了这姑娘,不想打交道真心希望黄管事能好起来。
于是,白管事朝大东家微微点头,一看李秋岁皱眉忙问,“怎样?李姑娘,人还有救吗?”
李秋岁特别好脾气,“有救,我师傅早年的手札里就有治疗此病的药方,差不多能药到病除。不过,黄管事症候有些拖延,更严重了,我还要仔细斟酌调整一下药量。”
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很能唬人,出口的话一点没绕弯子,就像给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可能,这人就要死……只有一口气了,还能药到病除?小丫头吹牛吹大发了。”
李秋岁话音一落,大东家和白管事来不及欣喜还没说话呢,老大夫先嚷嚷起来。
他今天没带小徒弟,没人供他使唤,自个儿背個药箱。跟里跟外,就想看这小丫头什么来头,结果就听到这番大言不惭吹破牛皮的话。
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知不知道行医的规矩?能把话说的这么满吗?
李秋岁眼里含笑,出口的话骄横又跋扈,“老头,怎么不可能?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
有人质疑好呀!
李秋岁拿眼角看人,早想拿神医师傅的名头出来压人了。
这老头一看就是有名望的大夫,一出声,省了自己好些口舌。
“……”老大夫被噎得跳脚,“就你能耐!你师傅是谁?你师傅是谁都不可能!”
李秋岁眼里笑意更深,绷着小脸儿,一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模样,“杨忻州,杨神医听过没?”
师傅的名号一喊出来,神医弟子的架势端得十足。
杨忻州?杨忻州!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杨忻州?
同属杏林,说一声同行,老大夫都得唾骂自己厚颜无耻,哪能不知道杨忻州是谁?
说起这位,他比大东家的感触深多了。
杨忻州在杏林界那是泰山北斗的存在。
别看他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在杏林界以医术高低论辈分,他在那位跟前只算牙牙学语才入门的稚童。
要说谁有本事从阎王手里夺命,非那位莫属!
“你真是杨神医的徒弟?”
李秋岁哼了一声,如假包换。
老大夫又扭脸看大东家和白管事,“她真是杨神医的徒弟?”
她凭什么能当杨神医的徒弟?
昌顺不止县城一家赌坊,别的州县省城也有,消息十分灵通。看昌顺大东家对待这小丫头的态度,十有八九这事是真的了。
果然,大东家和白管事齐齐点头了。
还是白管事看不过去站出来解释,“李姑娘在府城郑家待过两年,杨神医那两年恰巧也在府城郑家,听说郑家专门给摆了拜师宴。”
这样大喇喇地调查人,搁旁人身上实属平常。
可白管事对上李秋岁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得不解释两句,“李姑娘莫怪,我们在府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