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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何苦莫测一笑,“先别管我,这药有什么不对吗?”
“这药丸子叫六味益气养血丹,用方和配比都没错,错就错在……”
申无谓这么一个急性子的人,如今却一二再,再二三的欲言又止,可见他对此事的慎重态度。但他越如此,越勾得宁何苦更加好奇,便顷身向前,故意激将,“老无,你还是你吗?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支支吾吾了?”
申无谓双眉上挑,声量提高,“不用激将,老子只是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他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讲给宁何苦听,“虽然我暂时确定不了他生的是什么病,但这药丸子就是一味补气养血之物,明显不对病症。拿这玩意儿来治他们的病,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还有就是,这药丸中还有另一味药材,我却不知道是什么?”
这世间上,竟还有医怪不能确定的病和不认识的药材,怪不得他神情如此怪异谨慎了。
宁何苦终于明白了,眼眸闪烁的接道:“虽然药不对症,但却又有效果,还能药到病除。所以,重点是这药中那味连你也不认识的药材。只要能搞清楚那味药材,其他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对吗?”
阿参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不明所以然,但还是机警地接了一句:“这药丸子是黄郎中特制的。”
就算他不说,宁申二人也是知道的,自然也是会去找那黄鼠狼算帐的。
但申无谓岂是轻易服输之人,他脖子高扬,傲然而立:“就算不知道那味药材,老子也能查出这病因来。走,再去你们村中看看另外的病人去。”
阿参也很乖觉,立刻起身在前面带路。
村中冷冷清清的,青壮年都一早出海去了,余下的老弱妇孺都是些病殃子。这些年看病吃药已经拖垮了家里人,为了能减轻家中的负担,他们都拖着病躯在尽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宁申二人慢慢在村中走着,所见皆十分沉重:有佝偻着身子踩在板凳上吃力晒渔网的老人家,有坐在门口阳光下眯着眼睛为家人缝衣纳鞋的老妇人,还有趴在地上晒鱼干虾米的黑瘦妇人,都各自忙各自的活计,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走家串户的乡邻们。
估计是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做完手头上的功夫后也就余下出气的份了,再加上被生活的重担所迫,又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说笑玩耍串门呢?
整个渔村死气沉沉,愁云惨雾,看不到一丝希望和欣欣向荣的景象,更别说那喧嚣热闹的人间烟火气息了。
宁申二人内心也莫名的沉重起来,一路沉默向前。阿参是个机灵人,知道申无谓进村的企图,便带着他二人在村中转了一圈,见着个人就笑呵呵的介绍申无谓:“这是我大哥请来的郎中,我请他也帮你们把把脉吧?”
久病之人,深受病痛缠身之折磨,总是会病急乱投医。
但凡看到个郎中,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求诊问药,更何况还是个免费送上门的郎中呢?
而且,阿参平常在村中,定是个热心肠的人,谁看到他都笑脸相迎,自然更不会推却他的好意了。
申无谓每把一次脉,眉头都会皱深一寸,直到后来,眉心直接皱出个极其明显的“川”字来。
他只管一声不吭的搭腕诊脉,然后说一句话,“平常用的药给我看看。”
再然后,看完就走,阿参就在后面笑容可掬的做善后事宜:
“林婶,郎中说你好多了,放宽心,别自己吓自己,慢慢就好了。”
“刘大爷,你也是,病就快好了,但您必须要吃饱吃好,不能偷偷的再将药丸子都留起来,自己不舍得吃,只留给您的孙子哦!”
“阿斑,你才九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帮阿爹收网了。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到海里去,捞海蚌找珍珠,好不好?”
阿参也不过才十四岁,虽然生活的千金重担和病魔压迫着他,但他却没有被压倒,反而被磨练的成熟稳重有担当。
虽然文弱瘦小,但俨然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
阿参的家中,他阿爷正躺在木板床上,瘦骨如柴的身躯和面黄如腊的形容,看得宁申二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