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琴的脑子向来追不上嘴,她说这话的时候压根儿没多想。
“麻溜儿的,赶紧离了,和他们断干净。”余香琴翻着白眼,替赵翠花做了决定,“你搁家养病,我去给你收拾行李,今儿就搬回家来。”
赵壮实摩拳擦掌:“媳妇,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啥?干架啊?”余香琴一脚把他踹了回去,“你在家待着给花儿做饭,我和妈过去。”
赵壮实面对家里这仨女的怂得要命,闻言立即不吱声了,郁闷的挪到墙角蹲着。
李大和抽完最后一口烟,点头:“行,红子,你跟我一起过去,咱多带几个人,不跟他们废话,今天咱把翠花的东西拿了就回来,等她病好了再去办离婚。”
“走!”
他们不是走过去的,也不是做牛车或骑自行车,李大和叫了火柴厂的货车过来,拉着半车人直奔九里大队。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把李家的房子拆了呢。
……
林念禾下了课想去瞧瞧赵翠花的伤,王淑梅和温岚听说后也与她一起来了。
“花儿,你怎么样了?”
林念禾到时,赵翠花刚吃完了午饭,正靠在被摞上抹眼泪。李婶已经把孩子抱回来了,小家伙睡得香甜,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翠花已经知道了今早是林念禾把她救了,瞧见她,赶紧擦干眼泪道谢:“念禾,谢谢你救了我们娘俩,我……”
“哎,别说这些,你好好躺着。”林念禾把她按住了,试了下她的体温,依旧滚烫,“吃药了没?”
“吃了。”赵翠花满眼感动,只是笑容很勉强。
“婶子他们呢?”温岚左右看看,只看到了个小媳妇似的赵壮实。
“他们去给我拿行李了,”赵翠花吸了吸鼻子,“我不跟他过了。”她的声音中带着苦涩的哽咽。
“哎,那余香琴咋没喊我一起呢!”
岚姐皱起了眉头,对余香琴扔下她自己去干架很不满。
王淑梅把她扒拉到一边,细心的给赵翠花掖好被角,又对赵壮实说:“你去歇会儿吧,我们陪着翠花。”
“嗯,那行。”赵壮实急需发泄情绪,便拎起斧头去院里劈柴。
王淑梅看孩子睡得香,有意岔话让赵翠花别想伤心事,便陪她说些带孩子的闲话。
闲扯了一会儿家常,林念禾见赵翠花心神不宁,便问她:“花儿,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告诉赵婶他们?”
她这模样不像是担心,反倒像做错了什么事。
“啊?这……”赵翠花眸光微闪,咬着下唇不吱声。
“花儿,这里就我们几个,你要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诉赵婶的,跟我们说说也好,哪怕办不成,就当是说出来松快松快心思了。”林念禾担心她隐瞒了大事,哄着她说实话。
赵翠花迟疑了一会儿,大概是憋在心里太难受,便叹了口气,小声说:
“牌庄里的人把我姥留给我的金镯子拿走了……我不敢告诉我哥,要不然他非得去抢回来不可……你们千万别告诉他们,那些人我们惹不起,我只是……有些心疼……”
赵翠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念禾听着,心中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人没事就好。”
赵翠花明白她是好心,强笑着点了点头。
她们仨陪着赵翠花说了会儿话,赶在下午上课前回到了村小。
这边刚上课,那边去搬行李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那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老李家的人倒是想拦,但没理也没面子,骂骂不过、打打不过,就连撒泼都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赵翠花娘俩的东西都搬走。
临走前,李大和撂下一句狠话和一句通知:
“从今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