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我该死了?”郑容气愤地道。
“原来你们早都知道了,这些天就是在合伙骗我?!”赵钱孙到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你说!你是不在外面偷养外室,还跟她有了孩子?”
郑英鼓起勇气,上前揪起他的衣领质问。
女人最受不得男人背叛,或许这让她觉得比赵钱孙给她弟弟下毒更难以忍受。
“连这个你们也知道了?那我也不用瞒着了,我就是在外面养了外室。”
赵钱孙被揭穿了真面目,索性破罐子破摔,露出了他的无赖嘴脸,“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成亲十多年,你连孩子都不能给我生一个,我忍你很久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若不是你家的上门女婿,早把你休出家门了。”
“你……你……”
女人生不出孩子,在这个时代是极大的屈辱,郑英被人拿住了短处,“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抬起手来,她狠狠扇了赵钱孙一耳光,回身坐到椅子上掩面哭泣。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郑老爷怒骂,“你还知道孝道?当初不是你贪恋我家财富,自愿抛弃亲生父母上门入赘?这会又跟我们扯什么孝道?”
宋氏也大骂:“我们招你上门,本也是要你给我们家开枝散叶的。你没能让英儿怀上一男半女,还埋怨她?我看你才是只没用的公鸡!”
这番话说的着实在理,晴雯心底为宋氏鼓掌叫好。
王太医目不转睛地盯了赵钱孙好久,然后慢腾腾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片刻后,他的眼底浮出一抹讥笑:“夫人还真说对了,这就是一只没用的公鸡。”
“啊?”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了。
“神医,这话怎么讲?”宋氏急忙问道。
王太医不屑地道:“这家伙才三十来岁便发脱齿松、舌红少苔,手心热,脉沉细,一看就是不足之症,想来那房中事也不持久,上哪儿去生出孩子来?”
“神医,你说他不能生孩子?”郑英急忙上前,挽起袖子露出手腕来,“还请神医为我把脉。”
王太医也不含糊,把了片刻便道:“夫人的脉象没有大问题,有问题的绝对是他。”
“不可能!”赵钱孙咆哮,“我那小娇儿可是怀上孩子了……”
话说了一半,他突然闭上了嘴。
“哈哈哈……”厅里众人哄堂大笑,“她是怀上了孩子,可惜不是你的。你,就是一只剩王八!”
“娘,我能生孩子!我能生孩子啊!”郑英喜极而泣,抱着宋氏的胳膊使劲晃。
“郑姐姐,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处置这个人吧。”晴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对!这个小人,我要休了他!”郑氏眼中涌起一股恨意,撸起袖子来,狠狠地道,“郑容,替我写一封休书!”
“这……这……”这话连郑老爷都惊成了结巴,“英儿,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哪有女人休夫的?”
“郑老爷,郑姐姐休夫有什么不可以的?”
晴雯很想敲打敲打郑老爷的榆木脑袋,这位老人家,揭露赵钱孙的罪行时那般雷厉风行,怎么逢到这种封建礼教又是如此的放不开?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赵钱孙蓄意杀人,此等大恶,不死也得终身囚在牢狱里。不休了他,解除他与郑姐姐的婚姻,难道要郑姐姐为他死守终身吗?
赵钱孙是入赘到郑家的,就是郑姐姐娶进门的妻子。按照律法,妻子触犯七条之一即可休弃。所以,休弃赵钱孙,是有法可依的。
不能生育、偷养外室、毒害内弟,哪一条不犯“七出”?郑姐姐将他休出郑家,有何不可?”
“这……”郑老爷无言以对。
“晴丫头此话有理!”王太医抚着胡须表示赞同。